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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至此,他眉梢隐约透着冷。
或许在她的眼里,他就该像去年宴会上的那些男人,得处处主动讨好端酒送点心,依着她的意,众星捧月地侍奉着。
一瞬明白她突然而来的委屈,萧砚丞踱近半步,声线尽量放缓,试着同她平等地表达想法。
“宋小姐,我只是认为欢好这件事,无关于合约夫妻分内职责。”
他唤她宋小姐?
这陡生的新称呼如嫩芽挠刺到她的心。
宋暮阮抿了抿唇,一双亮眼压住不乐意,却又挤出闪闪又熠熠的光来凝视着他,暗自期望他给她一个满分答案。
“那你认为与什么有关?”
室内,一时寂静无声。
萧砚丞浅眸迎光,迁起柔色。
他唇弧放平,倾落在熹微晨光里的嗓声氤出沉静与肃真。
“只与喜欢有关。”
少女两片眼眸像似悬在春夜里的月亮,拂过的那丝迷惘困惑,如雾气轻飘飘的。
转瞬,困惑即逝。
两片月亮眸子掀抬,丝缕清离傲慢从骨子里散漾出来——
“喂,萧砚丞,那你为什么不来喜欢我?”
续约萧太太
一觉睡到阳光暖溢。
宋暮阮紧了紧月白绒被,偏过脑袋,看向雕花红木窗,菱花格里的天空,不再是阴沉沉的铅色,久违的几块金亮,照得她慵懒的困劲也腾空消殆。
捂唇伸了个懒腰,她触到手机的一刻,忽然想起萧砚丞清晨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考虑下新合同,今天之内给我答复。”
不用考虑了。
她才不想继续失眠,熬坏这张漂亮的脸蛋。
宋暮阮敲出两句回复,抱起枕边安静的小白团,盛装打扮了一番,才慢腾腾走出卧房门。
廊间,有一道陌生的男音从楼下响亮传来。
“宋助理还没起床,我已经替她喂了鸟食。”
宋暮阮瞧了眼墙上的铜钟,竟然已过中午。
放轻脚步,作为主人的她难得心虚地奔下楼待客。
厅堂里,男人挂断电话后,上方传来一阵轻快的“哒哒哒”步声。
他一抬眼,便瞧见一位少女踩着红木木阶下来。
梅红及膝旗袍,白绒珍珠小外套。
齐腰的长发,只坠着两缕在胸前,其余的大部分自然地蜷弯铺展在薄肩后,曳动着乌黑盈动的光泽。
少女顺着木阶转弯,一张羊脂玉绒的脸蛋不期然映入他眼帘。
柳叶眼微钩,眼尾缀着瑰色的轻红,一颦一笑,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怜意。
这哪里是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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