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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优是心软了的,可是让她弯腰好难。她就是那种“身体里装钢板了”的女人,宁折不弯、绝不服软!
昨晚她把李执扶回家里,他185高的身形沉沉地靠在身上,嘴上却是少见的轻声细语,一遍遍地喊她“悠悠”,挠痒一样。
吴优把耳伏在他唇边,温热气息的问句:“yoyo,我带你去滑雪吧?”
她皱了下眉,挺跳跃的想法。
李执是有点洁癖的,喝了酒不想直接上床,在沙发上靠着。吴优看他难受,走到人身前,一粒粒解开他衬衫的扣子。来回跳动间,男人的体温传到指尖,冬夜染上了层暖意。
她就那样立在李执两膝之间,低头俯视。轻轻把他衣料褪去,宽肩露出、背脊的肌肉线条流畅、男色一览无遗。
吴优轻轻吸了口气,自己真是个没出息的女人!
然后手伸到他腰间,却被推拒开来,口中还念念有词。
吴优贴近去听,“别碰我,我不是随便的男人。”她被气笑了,都喝醉了还记得维持人设。搞得好像谁想主动爬你床似的……
去浴室放了热水,试好温度,好歹哄着他进去洗了澡、上床睡觉。
吴优环顾一圈李执的卧室,第一次进来,却是大咧咧地东瞅西看。反正人睡着了,她自助参观。
不意外的黑白灰配色、简洁到没有一根多余线条。搁架上有几块玉摆件,也是精炼的调子,跟他人一样清淡。
阳台的藤桌上放着套紫砂茶具,h洲自古就是茶圣故里,大唐茶都。李执虽不那么嗜茶,作为当地人偶尔也会品赏几盏。
角落里一株枝叶油亮的龟背竹养在白陶盆中。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吴优暗自盘算,这么大的面积,不养花真暴殄天物。
临走前,恶作剧般地在李执唇边浅浅一吻。既然人已经失去意识,那就任她享用吧。
甜甜一笑,掌心摩挲过他下巴的浅浅胡茬,粗粝的触觉让人心头一痒。言语直白、有点放肆:“你不乖,可我还想疼你。你想不想姐姐疼你?”
吴优纳闷:初识的半年,李执怎么那么喜欢咬着重音,喊她“无忧姐姐”。
夜晚释放体内的野性,带着点魅惑的意味,指肚在他脸颊上虚浮着点过:“不是挺爱叫人姐姐么?乖弟弟。”
是零点时分的限定剧场,只在午夜的角色扮演……
吴优不知道,李执从来不会把自己喝断片……他酒量很好,早年谈生意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号称千杯不倒,只是近来少喝了。
李执当晚的梦里,吴优的声音一遍遍重复,乃至白天工作时都萦绕左右。
可怕,这么冰凉的一个女人,原来可以这么性感妩媚。平日吵架时凶地像是要吃人,张牙舞爪;昨夜似乎也想把他吃掉,伸爪试探,却是不一样的吃法。
她是寄居清潭的女妖吧?带着寒气和邪气,最可怕的是那缕色气。
又在办公室忍不住笑出声,也挺有趣的一面……
吴优在下午五点收到了李执的微信:“今天忙么,早点回家?我得空下厨,鳝丝方子我从阿姨那要过来了。”
他们和琢子是有个小群的,家里日常事务会发进去。但今天他是私发的。
吴优盯了屏幕半分钟,高冷地回了个:“行。”转身在电脑上把临下班的小会取消了。公司不是她开的,这ppt明天看也成。
一路顺畅,打了个车二十分钟就到家。寒潮过境,可她还是喜欢穿轻便的风衣。乘电梯上楼,走得赶了些,却觉得有一丝丝燥热。
指纹按在密码锁上,玄关是一盏暖黄的射灯,照在一开门就能看到的简笔装饰画上。不似过去几天的黝黯。打开旁边的衣帽柜,李执的藏青色大衣果然在里面,吴优把米色风衣脱了挨着挂在旁边。
客厅只有几条灯带划破黑暗,有窸窣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吴优走过去,站在玻璃移门外侧,看着他在低头切配。
李执做事是很细致耐心的,早早就去了超市挑选了新鲜的鳝鱼。去骨切丝,加入料酒、淀粉上浆。把青红椒、洋葱、生姜一一成丝备用。锅中宽油烧热,倒入鳝鱼丝滑油,变色后捞出沥油,然后等着吴优到家再入锅煸炒。
旁边的炉灶上是炖着的砂锅粥,处理好剁成块的梭子蟹放一侧,待最后半小时入锅。
李执想,天冷她又总爱穿得单薄,昨晚在车里,手握在掌中都是冰凉的,吃点烫烫的热粥暖暖身子。
吴优就那么静静看了半分钟,没有开口,还是李执扭头先发现了她。
彼此都有一丝尴尬,冷战好几天了。李执也不是惯于低头的人,转移了话题:“饿么?吧台上有甜品先吃。”
吴优扭头看摆着的几个纸袋,有打包的糖水,还有以前给她买过的泡芙。这次按她的要求买了草莓和抹茶的口味。
默默拆开包装、拿起一枚,抹茶味道的奶油融在口中。先是有点清香、又带丝轻甜、隐约的层次里藏着涩,像两人的感情。
吴优抬头看着那男人,又在厨房兀自忙活。李执背对着她,丢给人一个背影。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弯曲,下意识地敲击着台面。
……不对,他在装忙。到底是相处得久了些,对彼此的了解渗入生活点滴。吴优知道,这是李执纠结踌躇时才会有的动作。
原来,他也挺爱演……
吴优盯着李执僵直的后背半分钟,仿佛一个老师注视着打小抄作弊的学生。而李执,全然不知。
冲动支使着她上前,径直伸手到李执面前:“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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