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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对等!
吴优知道夏日的初遇里,自己并不是个讨喜的姑娘。没人会喜欢挨白眼,她当时还故意出言不逊,李执又不是受虐狂。
其他时候,她也经常是尖刻的,斤斤计较到让人讨不到便宜,较真到失了风情,是男人最讨厌的那种女人。
她自认能够被一见钟情的,顶多皮囊。李执说出口的每一次“一见钟情”,显得他的感情无处立脚,像浮萍一样虚浮。
李执愣住了,缓缓说出了意外的话:“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春天。”
他视线落在前方水泊的尽头,红嘴鸥成群飞翔。来自西伯利亚的候鸟,是季节的信使。永不失约,又永不停留,在春天时回归北方。
他对她的初次心动,也是在早春时分。爱意的种子悄悄扎了根,不曾远离。
“春天”打破了一贯以来的认知,吴优震惊地低声重复。
“对,是春天。”那时候,李琢刚刚去到a司实习,李执去找过琢子一两次。
就那么凑巧,像从一扇半开的玻璃窗口,探进一枝莹白的早樱。
他偶遇过她,她全然不知。
“什么时候的事”
“那天,你哭了。”
你偷窥我!
“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哭。”
吴优觉得李执是在诈她,自己一年都落不了的几次猛女泪,怎么那么凑巧被他碰到呢。
这个男人偶尔会很顽皮,经常像幼兽一样时不时拿犬牙衔她两口,惹得她在发脾气的边缘爆发,才假装乖巧懂事,举手投降。
这种轻狂,是专属于两人这种半熟恋人之间的试探与标记。
是么……吴优显然遗忘了很多:比如醉酒那次在李执车里的嚎啕大哭;又或者某些特定时刻,她不受控地战栗着淌下泪滴,一颗颗滚落脸颊,被情动中的男人用唇接住、吮舐入口。
李执噙着笑看了她一眼,扭头走开。
他大步上了二层甲板,往游船的尾端走去,靠近栏杆站着。手臂闲适地搭在三角防腐木把手上,放空自己,看成群的红嘴鸥跟随着飞翔。
它们舒展开白色翅膀,俯冲亲吻水面后,又调转方向昂扬向上。翼端的灰羽划动,回转往复,像一支支上好的善琏湖笔1,以天空为纸,挥毫泼墨。
少顷,吴优也从下层舷梯口探出头。安静的冬日午后,李执难得穿了一袭浅色系,米色磨毛西裤加纯白半高领竖条纹毛衣,外穿冰川白长款大衣。
李执背后是远山层叠的黛色,与深浅不一的天青与湖蓝。他和飞鸟一样色彩轻盈,落入眼帘中,点亮画面。
和穿着件修身款白色羽绒服,裹成一团香甜糯米滋的吴优,莫名地有点配。
当然不是巧合,李执以前对“情侣装”这种营销最嗤之以鼻,觉得这是品牌推广黔驴技穷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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