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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今日想戴它吗?”双儿问道。
联想到晴雪说的那些事,秦香絮觉得身上带个防身的器物没什么不好,就点头道:“嗯,戴这个。”
“那奴婢就不给公主用这个发簪了,换个跟镯子颜色相配的。”双儿把手里的浅粉流苏发簪放下,重新在妆奁里挑挑拣拣。
秦香絮最后的衣服,也跟镯子相配,水云碧的广袖纱裙,穿在身上,行走间裙摆迤逦,若水波轻漾,好看极了。
双儿越看越满意,夸赞道:“公主真漂亮。”
秦香絮只是叹气。
她还不知道沈鹤知今日邀约,会给她出什么难题呢,她心里头七上八下,跟赴鸿门宴似的。
到沈府的时候,府里头的家仆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早过来,惊讶之余,也不忘领着她朝书房走。
书房里,沈鹤知正忙于处理事务,垂眸翻看着那些堆叠如山的公文信件。
他往日神色淡然的时候,就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处理公务时稍稍蹙眉,冷意就愈发凌厉,那双清雅黑沉的眼,气势迫人,令谁看了都有些胆怯。
还是听到秦香絮的脚步声了,沈鹤知才抬头,一望着她所在的方向,眉眼间的霜雪,就霎时融为早春暖水。
他扬唇欲笑,但当视线落于秦香絮皓腕上的镯子时,笑意就淡了下去。
秦香絮被家仆领着走进书房,她没注意到沈鹤知情绪的变化,只是有些好奇地打量起来。
从前在安华寺时,她就觉得玲珑读的书多,但跟沈鹤知书架上的书比起来,那就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见此,她对她的不学无术感到些许惭愧。
秦香絮还在观察书房时,沈鹤知突然开口道:“你来了。”
这一声把她的思绪唤了回来,她想说她人都在这儿了,这说的不是废话吗,但秦香絮想起她还欠人家人情,就顺着他的话,很给面子地接了个“嗯”。
沈鹤知的眼睛一如方才,还落在那镯子上,他状似无意地问道:“这镯子你很喜欢?”
闻言,秦香絮低头看了眼。
这镯子的玄机,只有她跟柳家姐弟知道,沈鹤知突然发问,应该只是单纯觉得镯子好看,就口吻随意地说:“对啊,我挺喜欢的,而且它跟我今日穿的衣衫很配。”
沈鹤知抬了抬眉,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
秦香絮见他问完镯子,就没了下文,主动开口道:“别提镯子的事儿了,我今日来是想问你,你想要什么赏——”
她语至一半,沈鹤知倏然询问道:“柳相闻要随他父亲出征了,你知道吗?”
秦香絮微微怔愣。
沈鹤知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了然道:“啊,原来你还不知道。”
他用手支着下巴,脸上的笑意疏淡至极:“说不定他会死在战场上。”
“不会的。”秦香絮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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