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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逼得我阿翁和大郎在牢中自戕,逼得六郎成了痴儿。”纵使被粗绳束缚住手脚,她亦想要抓扯李谡的衣袍。
李谡嫌恶地看她一眼,樊九上前将她的手一脚踢开,“放肆!”
李谡坐回高台,不再出声。
朱四娘却因为李谡的沉默而变得愈发慌张,太子究竟想做什么?
未及半个时辰,朱四娘便有了答案。
地牢门大开,刺眼的光投射进来,跟着便见两排着盔甲的禁军押着秦氏与太保府一众女眷走来。
远远便听见她大嫂袁氏的哭嚎声。
一行人进来见了太子便跪地行礼。
“你……”朱四娘冲李谡怒吼一声。
“放肆,不得对殿下无理。”樊九上前厉声斥责。
“便是太子也不能草芥人命,殿下没有证据,凭什么认定是我?放了我!放了我阿娘!”朱四娘扭动着身躯,眼中仍未有悔意。
秦氏依旧穿着早晨那套紫色的襦裙,只是眼下发髻稍稍松散。
纵使她镇定,偶尔望向高台上端坐的太子,眸中还是显露出微微的惧色。
再看袁氏,早哭成泪人。
她一早便知道,朱府早晚毁在四娘手上,偏舅姑宠溺她。
可怜他们朱府其他人什么都没做,却要与她一同获罪。
此时孔二将一包东西呈上来,“殿下,此物在朱四娘寝居内找到,已经找御医查验,正是惊石散。”说罢,将东西往前一递。
李谡觑一眼,“朱四娘,你可还有话要辩?”
“不……不可能。”朱四娘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李谡手上拿着的纸包。
怎么会呢?她明明只在宣王府偷偷取了一包混入宣王府喂养马匹的精料中,这东西怎会在她房中找到?
她中计了。
朱四娘很快便反应过来。
是宣王,一定是他!
朱四娘放声大笑,直笑得双眼冒泪花。
太好了!原来还有人要置太子于死地。
她的双眼充满快意,挑衅地看着太子道:“殿下,我当真不知此物是哪里来的。或许有人知道我与殿下有仇,特意送来祝我一臂之力也未可知。”
不等樊九呵斥,袁氏已早早开口。
“四娘!你……你要害死我们不成?”袁氏脸愈发惨白,如今早没了贵妇的气度,听见朱四娘这般顶撞太子,吓得险些晕过去。
袁氏扯着秦氏的手道:“母亲,你快劝劝四娘,让她切勿意气行事,难道要我们全族与她一同陪葬不成?”又跪着往前移了几步,向李谡叩首道:“太子殿下明鉴,此大逆之事是四娘一人所为,我们全族俱不知情啊!”说罢叩头不止,期望他能免了朱府的罪。
“朱氏,你不必得意,即便你身后有人,孤有一日也定会揪出来。可怜你耶娘一心为你,到头来害了全族人的性命。”
朱四娘与太子对视,浑身禁不住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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