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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宣趴在太子的背上,脑子里突然一个想法,怪不得男人都喜欢找年纪轻轻的女人,这年轻就是好,吕宣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只是感觉被他一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背着,很有安全感,而且他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很好闻。听着他的喘息声,吕宣不自主的钩紧他的脖子。
距离天亮不到一个时辰,几乎一整天没吃饭的吕宣肚子又疼又饿,咕噜咕噜响了几声。
东宫内,李历还没有休息,他已经花了不少银子,托内务府的朋友,带了一件新襦裙送过来。他猜测十有八九殿下会把吕娘娘带回来。
果不其然,如他所料。穆沧钧虽贵为太子,但还是在民间长大,并无多少尊卑之分,下意识道:“多谢。”
李历赶忙跪下道:“奴才为太子分忧是荣幸,哪里要谢。”
穆卫祈给他几锭银元宝,瞧李历伶俐上心,又对他嘱咐道:“这银子你拿去宫外买几根漂亮样式新奇的木簪子和衣服进来,钱不够跟我说,别让其他仆从,还有王舍人,陈令丞和老师们知道。”
“奴才明白。”
到了东宫,吕宣困倦了,看着他为她忙前忙后,内心感叹,要是自己夫君能有他半分好,自己这辈子也无憾了。
她硬要嫁给他,不就是看中他的相貌,如今自己夫君已经三十二了,马上就到了年老色衰的地步,前几天睡觉,她还看到他头上有一根白发,那白发真的令她心生厌恶。
他儿子倒是生得漂亮,与他别无二致,不像父子,倒像双生子一样。想到这她思念起自己两个儿子来了。不免悲从心来,眼含热泪,捂着脸,小声抽泣起来。
穆沧钧刚把她放在自己床上,见她开始抽泣,喊人打了一盆热水,亲自拿着帕子给她洗脸。若不是脸上那道疤,这妖娆红颜,泪目涟涟的样子,倒也有几分祸国殃民的娇媚感,若开口说话配上天生甜柔的嗓音,哪怕是铁骨铮铮的硬汉,恐怕也要酥软在地,跪倒在石榴裙下。以至于穆沧钧看着的眼睛愣了神,若不是宫女说话,才把他拉回现实。
穆沧钧拔下她头发上的簪子,想让她好好睡一觉再说,吕宣赶忙抬手举止,冰凉的掌心碰上他的手腕,他叹气道:“别怕,我不拿你的东西,把这个放在枕头下,没有人敢来抢。等她们帮你换好衣服,先别睡,等吃了再睡。”
太子殿下亲自下小厨房,虽然他不会做什么珍馐美味,但是家常小菜还是会做的。想着吕宣刚刚喝药喝不下去,必定是嫌苦。她又困得不行,倒也没有准备什么特别繁复的,煮了一锅红糖水,放上一把去核的红枣,打了三个鸡蛋,煮了一碗红糖鸡蛋汤。
吕宣都要捂着肚子睡过去了,又被穆沧钧摇醒,她不喜欢吃蛋黄,咬着煮着滑嫩的蛋白吃了,吃了两颗枣,喝了半碗汤,这时候眼睛都睁不开了。吕宣怀疑是不是穆沧钧跟他父亲一样,也学着给她下药了。
她实在多虑了,她嫌弃自己夫君年纪大了,可她自己也已经二十七岁,再也不是年轻那会儿可以随着军营一天骑行几十里的人了,而且太子他从来不会给人下药。
时间不早了,他也不浪费,这倒是跟他
爹一样别无二致,吃完她吃剩的鸡蛋汤,整理好妆容仪表,便要跟父皇上朝议事。
“昨晚有人在东宫附近巡夜时,碰到了吕娘娘独自在外,于是汇报了给儿臣,儿臣觉得让娘娘一个人在外面,实在不安全,暂时把她接到东宫去了。儿臣倒也愿意在长辈膝下侍奉,以身作则,以彰孝道,入孝出悌,为天下作表率。若父皇答应,儿臣愿意就在东宫,效仿先贤,怀橘遗亲,彩衣娱母。”
为了避免怀疑和尴尬,穆沧钧未等父皇或者他人询问,在早朝时,上来第一件事就是直接禀告父皇,深怕其他人听不见,喊得声音还特别大,实在让穆卫祈有些难堪。
众人听此,只觉得太子生气了,阴阳怪气,并没有察觉猫腻。
穆卫祈这几个月共处下来,他也知道自己好大儿是个老实又实诚的老好人,没什么心机,耳根子也软,性格也不强势。
不狠不凶,做事还有些优柔寡断的。如今是看吕宣可怜,再加上半夜还劳费神的照顾一个疯子,大抵没有休息好,有些恼怒,才在众人当他难堪。不过穆卫祈在心里并没有丝毫怪罪儿子。
有些老臣听此,琢磨着吕宣被废之后还没有封号位份。徐太常与吕家交好,便主动上前道:“陛下,这废后之事,依老臣看做的不甚周全,废后是贬为庶人,还是降为美人,还请陛下下旨明说。不然实在是于礼不周。”
“徐太常,照例前朝的后宫妃制如何?”
“前朝托古改制,按照“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设立后妃品级。”
听此穆沧钧就直皱眉,感叹道:“奢华无度,因此而亡。我朝提倡俭朴,皇后之下只妃,贵人、美人、采女四等就够了。”他走到案牍上,看着众人呈上来的奏本,内心恶趣味的玩弄道,“美”,吕宣没毁容之后确实是美。“贵”,我确实因她而贵。如今她倒也没有那么“贵”。
妃位太高了。就当个采女吧,任人采撷,倒也符合她不太干净的身子。至于封号,地位这么低,不应该赐封号,但还是赐个“贞”字。
身子不“贞”,给她赐个“贞”字,多少有点讽刺挖苦吕宣。穆卫祈明明已经想好了,但是当着大臣的面,他却道容他再想想。
穆卫祈是真的不在乎吕宣,不是,就算这个时候,可能南玉锦也不在乎了,因为下午地方官员来报分亩量地之事,他拿着绣衣使者的密文一一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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