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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匹夫看来
攀上一艘比卢家更大的船了。
一个穿着简朴的妇人牵着自家孩子,穿梭在大街小巷。她怀里抱着众多小吃零玩,她身旁的孩子正在专注地咬着冰糖葫芦。
“许嫂子!”一个即将下摊的妇人对着许梅娘招手,“我这儿还剩几个果子,你直接让你家娃儿拿去吃吧!”
油锅里刚炸的果子还呼呼冒着热气儿,许梅娘手边的娃娃早已迈不开腿了。
“那好吧。”许梅娘瞧着自家孩子,有些无奈地应下。
“许嫂子别想这么多,”妇人乐呵呵的,“你今个儿给我们赚了不少钱,送你几个果子算什么。”
许梅娘就来了半天,街坊小贩们都认识她了。
许梅娘看着呼呼大吃的孩子,内心的忧虑逐渐汇聚成河,冲刷着那根摇摇欲坠的神经。
那孙有亮的话终究冲击到了她。
“你就是许梅娘?”
一个衙役忽然冲到许梅娘面前,不分由说就要拉她走,他的身后还围着一群衙役。
周围的商贩纷纷上前维护许梅娘,许梅娘护着孩子,畏手畏脚地应付着衙役。
不知谁先动的手,双方突然打成一片。
一片混乱中,许梅娘的孩子不见了。
许梅娘想要冲出包围圈,跌跌撞撞地跑去找孩子。
“明书!明书!”
可下一刻,她立马又被衙役粗暴地推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捕快们的加入,局势逐渐呈现一边倒的局面,动手的商贩们纷纷被逮捕,许梅娘也不例外。
临走前,许梅娘又张望着方才的街道,可惜连孩子的衣角都没望见。她被推搡着往前走,一双眼无神地飘着,看不出来在想些什么。
戌时,京兆府依旧灯火通明。
平日断案的大堂内,此时挤满了白日里动手的人们。衙役们和商贩们各站一边,彼此泾渭分明,倒把许梅娘凸显出来了。
“你就是许梅娘?”卢文正把玩着桌上的惊堂木,目光沉沉地盯着许梅娘。
许梅娘心底怕极了,但她依旧谨记着沈九的嘱托,不多话、不乱言,闻言只是点点头。
卢文正得了回复,两眼一眯,忽而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你可知罪!”
许梅娘的心颤了几颤,却依旧紧抿嘴唇,只一个劲儿地摇着头。
卢文正冷哼一声,也不与这妇人计较。他目光沉沉地扫过堂下众人,直接拍案道:“许梅娘聚众闹事,押入府狱待审!其余人先散了罢!”
衙役们一听决断,立刻嘻嘻哈哈相互推搡着离去。
商贩们一个个走一步望一步,目光频频飘到许梅娘身上,含着无限担忧。
“还不快走!”卢文正冷喝。
“唰”地一下,大堂内立马没了人,只剩瘫在底下瑟瑟发抖的许梅娘,和高坐上首、冷面无情的卢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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