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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心头血的牵引,但沈砚台还是颇费了些时日才找到月轻盈。
浮世万千,他居然藏在五行中的一行,其中的某一个边陲小国。
凉国。
夜色已深。
京内太子府。
沈砚台嗅着淡淡的熟悉的莲花香,落坐在一根伸展出来的长枝干上。
树影下,一扇未闭合的窗户敞开,内里的一切完全袒露在眼皮子底下。
“还是那么爱穿白衣。”
见到月轻盈完好无损的样子,多日受累的沈砚台看着他的睡颜,一顿好气又莫名安心,身体一阵放松,靠在树干上眼睛阖上,呼吸逐渐变沉。
没多久他便醒了。
他是魔,死敌众多,又心性多疑,且他魔尊的高贵身份,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在一颗树上安身。
他踩着清风缓缓靠近,立在床边,垂眸打量睡着的修长人影。
魂珠落在人间的月轻盈,幻化出来的这副躯体,和他是仙临山第一仙尊时的样貌一样。
出尘,清冷,眉间似有山海,长相秾丽,让人过目不忘,再望便是住在了心底。
“为了救你,我颇费心神,你睡得这么香,我看着倒是碍眼。”
冷哼了一声,沈砚台施法让月轻盈沉眠,然后……合衣爬上了床榻。
气不过的扯过盖在月轻盈身上的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魔尊用被子也得用三分之二才算体面。
看着被子一角堪堪落在月轻盈的腹部,如此,他才满意的睡去,脸上的疲惫也消散了不少。
月轻盈多少是有点养人。
天一蒙蒙亮,沈砚台就醒了,身旁月轻盈的呼吸变浅,再过不久他也要醒了。
盯着他阖在一起,像两排小扇子的睫毛,沈砚台突发好心。
“你伤刚好就不吓你了。”
“既然你不愿意见我,我便偏要你想起来我。”
说罢,他起身,迅速离开月轻盈的身边。
月轻盈只觉得这一夜睡得极其安稳,醒来后,骨头都是酥的,浑身一股睡饱后的满足感。
近侍太监王公公摸准了他的作息,推开门,带着身后两排太监宫女过来伺候。
“太子殿下,昨夜安歇的可还好?”
“尚可。”月轻盈声音轻轻柔柔的。
王公公见他脸色红润,唇红齿白,不似先前的惨白,脸上也露出点笑意。
“既然太子殿下起了,奴才们便伺候您穿衣。”
月轻盈移步去了窗台,坐在镜子前。
小宫女上前来给他梳头,看着敞开的窗户,脸色一白,呀的一声惊呼,慌张跪地。
“奴才该死,昨个天热,想着开窗透气,竟是忘了关了,让这窗户敞了一夜,太子殿下莫要着了凉。”
王公公一听就要发怒,被月轻盈给拦下来了,他知道王公公关心则乱,有时候连他的劝告也不听。
刚好,余光里骤然撇到一朵绽放的花,很新鲜,上面还带有露水。
他便借题发挥,“无碍,正是因你昨夜未关窗,看,今早孤就收到了一朵花。”
他捻起花茎,打量了几眼,花很不寻常,多重花瓣,花瓣尖角处还垂着一株嫩嫩的花蕊。
“很好看,就是不知这是什么花。”
他凑近鼻尖轻嗅,没有香味,却又让他有一股熟悉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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