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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场景令人胆寒发竖,方才的一切竟都是巫姜掌控之中一出好戏,他们以为全力以赴获得胜利,其实一直对付的只是巫姜一根法杖变幻的替身。
原来以她的实力,根本无需时时刻刻亲自主持大阵。
至于这场戏从何而来……巫婵心猛然下坠,已有明悟。
她们的小动作,恐怕巫姜早已觉察。
“婵,我很失望。”巫姜语气中甚至有一丝戏谑,就像陪老鼠玩的猫。
面具眼眶处的幽光一闪,无人得以反应过来,巫婵以及方才所有动手的巫族身体便被凝固在原地。
巫婵心知不妙,脚下却无法动弹。
下一刻,一根根长而尖利的骨刃破开层土斜刺向上,从背叛巫族的心脏中穿过!
“嗬……”巫婵一张嘴,大量血液便从面具下流出来。
可以巫族身体之强悍,穿心仍不死,她们被巫姜固定在生死边缘,只是持续不停经受骨刃刮心的剧痛。
这种超越极限的痛甚至在第一刻被巫婵的大脑屏蔽,过了几息,方才感受到仿佛要将神魂与心脏一起碾碎的痛楚席卷全身,她与同伴发出凄厉变形的嚎叫:“啊啊啊——!”
这喉咙中挤出来般的叫声浑然不似人声,野兽濒死一般,而且被闷在面具之下,更带上了无法言说的扭曲。
其他人不知道那骨刃还在持续伤害,但能听到巫姜持续不绝的痛叫。
那声音像被撕裂了一般,甚至没有空隙装下其他任何情绪,无论是愤怒、后悔、求饶,只有在生理性疼痛折磨下的绝望。
以这些巫族的修为和心性,都被折磨至此,难以想象那是怎样一种疼痛,这完全是巫姜的惩罚。
而更让白露后背发凉的,是其他所有巫族在这种痛苦嚎叫之中仍在无知无觉地运行大阵,毫不受影响,像一排又一排的提线木偶。
而巫姜平静聆听族人的惨叫,宛如欣赏一曲乐章。
白露早在骨刃刺出之时就已经忍不住,他想奔上前救巫婵,可迈出一步,脚下空间就像变幻了一般,整个人竟到了山谷另一头,与其他同伴远远相隔。
“朝天子!”
器灵十分有默契地朝着祭坛之上的白骨法杖扑去,试图故技重施,可一步迈出竟出现在了遥远之外巫族陵园。
“阿朝?”白露也不知道朝天子具体去哪儿了,只能感应到应该没事,但这巫姜太难对付了,根本没法近身。
其他人本欲动的人看了,都不再轻举妄动。
不必想,这是巫姜在控制。
霍雪相也抬首看了看,他方才想要在空间扭曲瞬间拉住白露,可与先前不同,甚至感觉不到能量的流动,连反应时间都没有!
此时,一道比风更快的身影在空中掠过,朝着巫姜扑去。
白露隐约捕捉到身形,穷奇?
穷奇是巫婵豢养大,此时竟对大巫也敢发出吼声。
巫姜连个正眼也没给,穷奇便从空中坠落,翅膀被无形的力量折断,而后同样被自土中刺出的骨刃穿过咽喉。
巫婵痛苦的声音愈发扭曲了一瞬。
巫姜双手笼在袖中,垂首看着那一个个从灵山之外而来的渺小修士们,语气像是死寂又像是带着丝毫笑意,说道:“你们就是巫婵找来的?归魂之术练得不错。”
她分明就没有把这一行修士放在眼里,也许巫婵她们认为归魂之术能有效,对她来说却只是一个笑话,就像这些修士也只是她顺水推舟钓出叛徒的饵。
巫姜一个个看过去,能入她眼的实在不多。
她也知道如今的凡间,是人族当道,水族、羽族数量亦不少,巫族却是数量极少。
巫姜生存的时代人族不过蝼蚁一般存在,她再次苏醒之后原以为人族能当道,会如何强,却也没有比从前好上多少。
昔年巫族战力最高的大巫狂傲入骨,她带着淡淡的嘲讽道:“水族,木族……呵,人族,数量最多。”
以白露在修仙界的竞技经验来看,这种时候,就是双方赛前放狠话的环节,但是他刚才一步被传送到山谷对面了。
遥遥看了下自己的同伴,白露有点奇怪也没人接一句狠话,他犹豫了一下,现在只好自己承担起重任了。
白露仰头看巫姜,学着她笑了一声:“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快点束手就擒吧。”
巫姜诧异看了白露一眼,几乎要被这狂悖之言逗笑了。
一个……巡天境的木族?人族?
他甚至不是这群修士之中修为最高的。
“……”游岳干咽唾液,方才的逆转让人对双方力量悬殊有了更深的认知。
但他想可能他们对白兄的认知还不够深,也不知道白兄用什么心情放的狠话,太嚣张了,这又不是红尘试锋啊啊!
可是这种尴尬只是一闪而过,耳畔还回响着巫婵她们的惨叫,游岳与众人心中一般都生出一些破釜沉舟的心绪来。
都这时候了……
游岳指着大巫大骂:“就是,巫姜是吧,你少嚣张了,等我们现在就来灭了你!你大爷的!”
大爷两个字刚出口,游岳身体狠狠一荡,整个人便不知坠入何处,正欲浮空,却已猝不及防被狠狠摔在了一块岩石上!
他爬起来,张口吐出一块内脏碎片,无语地道:“……又不是我先开始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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