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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净的卧仙林中临时搭建了大大小小数十个对战擂台,地势较高的那一面搭建了一处半环状、供各门仙师及评委观赛用的高台。高台下的大片平地上,不同的宗门被各自分得一片区域,各宗门的参赛首席弟子举着代表自己宗门的彩旗立于其中,一时之间热闹非凡。
大会的开场人是司徒臻远。
平日的司徒臻远已经气质脱尘,立于高台上的司徒臻远一身月白华服,头戴束发紫金冠,更是器宇轩昂。司徒臻远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卧仙林似乎有一种神奇的气场,配合着司徒臻远的内力,将开场致辞和比赛规则伴着清风传到大家耳中。
本届仙盟的比赛形式是最普通的擂台赛,各大宗门斗智斗勇,以硬实力取胜。
致辞结束后,由仙盟的修士逐一主持介绍台下参赛的宗门。
台下的方队声浪一阵接一阵,谁也不愿落下了自家宗门的气势。司徒臻远立于高台,眼睛浅浅扫过台下的方队,状似不经意地将目光锁在排在前方的兰衣方队中。
“前方那队兰衣方队是哪个宗门的弟子?怎么之前没见过首席露面。”
“哎呀,逍遥宗的弟子服你都不认得?听说今年的首席是往年鲜少参赛的叁酒峰弟子呢。”
“原来叁酒峰还有这么俊朗的弟子,看来以前逍遥宗的传言不可信……”
“哈哈,你是不是也听说逍遥宗全是疯子那个传言了?此番一见,跟外面传的完全不一样呢!”
台下偶有女修窃窃私语嬉笑打闹,高台上的仙师们五感清明,多多少少都听见不少讨论。逍遥宗的掌门与几位长老听见女修们说自己宗门的传言,全然不觉得有任何尴尬,权当听不见。
主持修士恰好在此刻激情介绍道:“第七参赛方队,栖云山逍遥宗!参赛首席——南、宫、就!”
只见兰衣方队的最前方的南宫就肃然站立,面若冰霜,淡定地将手中的佩剑举起,微微昂首,傲然道:“逍遥必胜。”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透出撼动人心的势在必得。
逍遥宗参赛的男修众多,此刻受南宫就感染,全员瞬间热血沸腾,纷纷跟着举剑高呼:“逍遥必胜!逍遥必胜!”
台上的逍遥宗掌门额间缓缓落下一滴冷汗,悄悄用只有三长老听得见的声音传话道:“你确定那是南宫就……?”
三长老已经如坐针毡汗流浃背,也用只有掌门听得见的声音回答:“佩剑是忘忧,应该是他吧……”
一旁温文尔雅的司徒臻远又开始压着嘴角在心中回忆这辈子的伤心事了。
当然,虽然声势还算浩大,但本次仙盟大会开场最受瞩目的并非逍遥宗,而是姗姗来迟的玲珑谷上官羡。
待所有方队全部介绍完毕,主持修士正准备宣布擂台赛正式开始时,一身红衣的玲珑谷掌门携同着红色弟子服的上官羡与方雪回风驰电掣地闯入会场,缓缓降落到高台顶部。
玲珑谷平日出行任务不似其他宗门以弟子服和宗纹为象征,大多是弟子各凭喜好穿衣,导致一些刚修道不久的新秀这才得知,原来一身红衣才是玲珑谷正式的弟子服,反倒是跟无情道平日给人的印象相差甚远。
只见玲珑谷掌门满头鹤发,面容却似妙龄少女一般娇嫩,身材亦是凹凸有致,此刻正迎风笑得放肆,高声道:“司徒小子,你这仙盟大会为何毫无礼数,不等玲珑谷到场就擅自开始了?”
玲珑谷掌门这一身行头,与其说她是境界高深的仙师,倒不如说她像个来寻仇的妖女。
主持修士正想说些什么,司徒臻远又是挂上一副营业笑容,随手取过主持修士的介绍稿装作认真查看一番,状似抱歉道:“原来今年玲珑谷是真的准备参赛啊,我作为盟主居然没有谨慎对待,亲自迎接,真是对不住了。”
司徒臻远说罢,还煞有介事地朝顶上的玲珑谷掌门作了个揖,显得十分谦卑。
可明眼人都知道,比玲珑谷更有影响力的各大知名宗门都是自己登记信息自行赴赛,未曾有人搞过特殊,司徒臻远这是以退为进,嘲讽玲珑谷不守规则、多次爽约、仙盟懒得正眼对待呢。
玲珑谷掌门冷哼一声,没将司徒臻远的阴阳怪气当回事,旋身落到高台。司徒臻远笑盈盈地侧身作出“请”的姿势,玲珑谷掌门随司徒臻远示意的方向一看,仙盟早已为她准备了观赏座椅,也更加证明司徒臻远方才的话只为揶揄、绝不可能不知她要来。
玲珑谷掌门当众吃瘪,心中略感不悦,但在座的人物都不是等闲之辈,再多嘴嘲讽只怕是惹火上身。玲珑谷掌门此番带上官羡与方雪回参赛,不过是想让两人在修仙界崭露头角,并无惹是生非的意图,便悻悻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
上官羡与方雪回见师尊已经落座,脚尖一跃,轻轻落到台下方队的边缘处。
台下的女修们又开始窃窃私语,只因同样未在修仙界正式露面的上官羡实在生得太过帅气,方才还位于讨论中心的南宫就在上官羡登场的那一刻骤然失色,沦为背景板,甚至不配与上官羡相提并论。
南宫就远远望向上官羡,双目如挂冰。
上官羡似乎也感应到南宫就的视线,同样面相逍遥宗的方队。
两人隔空对视,眼神来回之间火花四溅,比赛都还未开始,气氛就变得紧张。
司徒臻远轻咳一声,代替主持修士朗声宣布道:
“仙盟大会擂台赛,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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