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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雪朝却以新奇的视角看着他的眉眼,从高不可攀的君到不可脱俗有男女之欲的男人,到今日,他又成了泛起朝气的莽直郎君,“究竟我要如何说,才能让你不再提那个人呢?”
袁望调整下神情,不叫自己太过急切了,却不知巴巴探前的脖颈透露他急不可耐的口欲:“汀溪,你亲我一口吧。”
“只亲一下就行?”
她很怀疑他的大胃口。
“那多几下也不是不行。”说得像是委屈了他。
崔雪朝谨慎地望一眼窗外,在他期盼的眼神下,吧唧亲在他脸上。
“好了吧。”
太羞了,耳后像被烫一样。偏开眼瞧见小几上有个食盒,最顶上是从望京有名铺子买回来的糖稞块,随意捻了一枚杏子的塞到嘴里,故作淡定地嚼着,就是不肯看他的反应。
过半晌,还不曾听到他有响动,终于按捺不住,也就是在她垂目的瞬间,盘坐在地上的人突然撑起上身。
唇上一痛,崔雪朝被他环抱着仰到榻上,她的掌心贴在他胸口能感受到飞快的跳动,唇舌亦如是,像个蛮牛嚼牡丹嚼杏肉稞果,抢到自己嘴里,又像是突然意识到不该夺人唇中物,舌尖顶还来,诱开城门刮舔她,吸吮。
太深的交情,让崔雪朝难以承受。
她忍让到咽下最后一口果肉,按到他肩头,很想狠狠地把他搡开,身上人却机敏地往后微微撤开。
微红的眼底还有未曾满足的念头,眼神是试探的,轻轻贴了下,是不确定的触碰。
唇瓣温热,依稀还有点甜滋滋,崔雪朝在他又一次靠近时扭开脸,嘴角绷成一条直线,明明白白地拒绝。
意料之中的停顿。
他喘重的鼻息一点点挪至颈侧、耳畔,留下涩麻的奇痒,听见他含糊地咕哝了一句:“别躲。”
她咽了下喉,睫羽低垂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暗色,半晌后,恼羞成怒地红着脸嗔他轻点:“你究竟会不会呀?”
夕阳西下,姑娘的侧颜比天际的晚霞还要坨红如胭。
兜甲的唇有些肿胀的痛麻,心里却是快活的。
袁望翻身上马,目光尽处,二道门那里随风摆动起一角绯红的裙衣。
耳畔回响起情难自禁时她喉间滚出的一声啊,眸色越浓,越期待与她来日大婚的契合不分。
“走了。”
他微扬声线,知道门内的她听得见,于是扬策马鞭。
如雷蹄声转瞬消失,崔雪朝鼓鼓脸颊,在阿屏好奇的眼神下淡定地抬起轻扇遮住半面,“回吧。”
阿屏说是,跟着走了一小段,还是没忍住,“皇后娘娘,陛下功夫如何?伺候得您舒服吗?”秦妈妈说了,万事得以娘娘为先,她们这些下人只管娘娘开心不开心。
万姑姑咳出一连串闷音,妄图压住阿屏的声音。
崔雪朝脚步加快,到最后几乎是跑着甩掉身后的一群宫人!
第28章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他……
临近婚期,崔雪朝的宫礼学得差不多了,礼部遣派来的嬷嬷最后确认一次流程,规矩地拜别:“娘娘行慎,样样照着礼数,小人再无旁的要教。”
“辛劳嬷嬷。”
示意万姑姑打赏,等人下廊离去,避到寝居更换袆衣大冠。
六月晌夏,家下的蒙顶石花开得旺盛,秦妈妈晒制了些,最鲜嫩的挑选出来灌以面浆水煮沸盛出,拌上酥乳和碧梨鲜,清爽又饱腹。
廊下大树支起秋千架,跟前有高蓬帐顶,池塘边的凉风透纱拂面,一边吃着欢食一边遐闲地听阿屏和宫人们说着三房娇娘回门那日的趣事。
正说起娇娘下马车,是被赵家二公子掐腰抱下时,府下管家阿伯进来回话。
管家阿伯:“那物件小人亲眼看过,的确是大姑娘当年及笄礼时,夫人亲手簪佩的白玉兰花样,就连中间那朵上的裂痕,小人也都核验过。只是”
“只是那东西流进了不体面的场合,在春花秋月的一琴娘手中。小人几番提价,昨日提至百两金,那人不识抬举,说宁肯砸碎听个响儿高兴,也绝不会卖!”
“什么不会卖?我看是那琴娘见您几番前去,坐地起价罢了!”阿屏不高兴道,“您难道没跟她提簪子的原主是当今皇后娘娘?”
管家阿伯哎呦道一声小祖宗,“皇后娘娘的名头哪是随便就能搬出来嚇人的!春花秋月本就是风月场所,里头鱼龙混杂,娇客们为造声名什么话都能编造出来,没得漏了皇后娘娘的名头,东西拿不回来不说,还由着人家踩在脚下当阶梯。”
崔雪朝知晓管家已经尽力,并未为难。
自她归京,花了不少精力寻回当家崔家旧物,十之八九或人情或重金都收的差不多了。
及笄礼的那只白玉兰头簪并不名贵,只是母亲亲手绘制的花样交由工匠打造,侧罅的圆珠是母亲成亲头冠上的顶珠,寓意非凡。
寻不到罢了,既有了音信,旧物存情,不想让它抿于外界。
“可曾与那琴娘说了簪子是母亲赠予女儿的爱物?”
管家点头:“那琴娘说东西是她当年入春花秋月时买的第一件首饰,这么多年伴着,见证诸多。她体谅原主的不舍,也想让原主也念念她的情深。”
崔雪朝想想,进到寝居琴匣取出一卷白纸交给管家:“她既卖艺,想来看得懂琴谱。与她看看这个,若她瞧得上,可作为出手簪子的赠物送她。”
管家神情微松,说这回应能成事。
翌日他又到了喜腊院,说辜负娘娘期望。
“琴娘说谱子是好,她也愿意出手。只是她说自己琴艺疏浅,不想让春花秋月的其他琴师偷艺,若写谱子的人能教她一回,便肯割爱。”
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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