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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衡阳(上)若我得河中之水师,淮西之……
江水漫漫,浩渺如烟,晨雾浮动之间,舟船宛若行于云海之间,随波而去,渺无尽头。舟行数日,陆棠始终守在顾长渊身旁,寸步不离,细心照料。幸而他的的伤势虽未有起色,却也没有继续恶化下去。
杜家本起于江淮,陆棠原以为此行应是一路南下,直入江南腹地,谁料今晨船身微震,缓缓靠岸之际,她甫一抬眸,便望见岸上巍然矗立的城楼之间高悬的是黑底赤纹大旗——竟是衡阳。
岸上的兵士甲胄齐整,步伐如一,气势森然如林。江风自岸上卷来,猎猎穿袖,亦带上了一股肃杀之意。陆棠目光缓缓扫过码头种种布置,心下已有几分了然:如此这般,果然不是寻常“相邀”。
杜家接应之人早已恭候在岸边,见陆棠扶着顾长渊立于船头,管事即刻上前拱手一礼,朗声道:“陆寨主,此地已至衡阳,将军有命,请二位先行入府歇息。”
话音一落,身后一众护卫便自觉上前,作势欲接过顾长渊。
陆棠见状眉眼微冷,抬手一拦:“不必。”旋即俯身弯腰,手臂轻轻穿过身边人的肩背与膝弯,将顾长渊抱在怀里。这一抱并不算轻松,她却步履稳健,神色从容如常。众人眼见如此,只得讪讪退下,让出通路。她抱着顾长渊一言不发地穿过人群,跨上岸边备好的马车,扶他躺好,又细细掖紧薄毯,一行人才启程往最终的目的地行去。
陆棠做好了在接下来的落脚安顿之事上与杜家再周旋一番的准备,未料,马车抵达内城宅邸,方入门廊,她便一眼瞥见屋角备好的轮椅,靠背加高,扶手光润,毯褥亦皆是崭新。
陆棠脚步微顿,眼眸微敛,眉间冷意更深几分。她小心将顾长渊放入座中,扶他坐稳,方才缓缓抬眸望向一旁侍立的杜家管事,语气冷淡,似讽非讽:“贵府倒是周到。”
那管事神情从容,恭敬一拱手,微笑道:“陆寨主是将军座上贵客,将军又久仰顾先生才识,小人等不敢失礼,凡所布置,皆力求妥帖。几位随行护卫也已安排在东西厢院,各有住处,旁人不得擅入,寨主尽可放心。”
陆棠冷哼一声未置可否,倒是顾长渊手指轻撵着膝上的薄毯,淡淡回道:“有劳。”
入夜,院中松影横斜,檐角风铃低响。窗纸上映出屋内人影,唯风穿过廊柱,将那斑驳光影吹得摇晃不定,晃出几分说不清的沉默与逼仄。
第二日清晨,他们终于见到了此行真正的东道主。
晨曦微熹,朝露未散,府邸掩映于苍翠群山之间,庭宇静谧,无雕梁画栋之繁丽,亦无朱漆金饰之奢华,唯石阶古拙、松影斜落,自成沉静肃然之意。厅堂宽阔,四梁八柱皆为旧年坚木,素净无饰,仅正中高悬一幅巨幅山河图,笔势苍劲,墨韵雄浑,走笔龙蛇间气机贯通,黑白对峙、山川纵横,一眼望去,仿佛整个天下正于图中缓缓铺陈,杀机隐伏,风云涌动。
陆棠推着顾长渊缓步入内,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厅中三人。
先前接待他们的杜家总管,此刻正恭谨地垂手立于主位右下。那立于他前方的男子年近四旬,五官线条深刻,眉眼沉稳,虽未披甲,双手却隐隐可见厚茧——想来便是河中军的主帅,杜长风。
至于正中主位之人,陆棠还未及细看,对方便已起身,率先开口,打破沉默:“陆寨主远道而来,辛苦了,在下燕北川。”
陆棠闻言,眸光微敛,抱拳回礼:“燕将军。”礼数周全,既不亲近,亦无敌意,分寸恰到好处。
燕北川微微一笑,目光随即转向她身侧轮椅上的顾长渊。
他身着一袭素色长衫,膝上覆着薄毯,右侧肢体松散瘫软,眼神空茫,靠腰腹与胸口两条固定带固定在轮椅上,却依旧神色从容,气息平稳。
“顾先生,伤势如何?”燕北川的语调不疾不徐,仿佛只是寻常的寒暄。
顾长渊闻声微微颔首,一双漆黑而空茫的眼睛虚虚地投向声音来处,语调温和,略带一丝清淡笑意:“多谢燕将军挂怀,尚无大碍。”
燕北川颔首,亦不再多言,只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陆寨主初至衡阳,或许尚不识在下两位同僚。”他转身向陆棠一一引介厅中二人:“这位是河中军主帅,杜长风。”
杜长风点头示意,嗓音低沉:“陆寨主。”
“这位——”燕北川唇角含笑,又转向左首,“乃是淮西军主将,韩越将军。”
韩越于燕北川起身之际便已从容放下手中茶盏,轻轻抚平袖口,步至前方。陆棠目光一掠,只见他身着藏青长袍,气度温雅,身形清瘦,举止含蓄有度,自有一派江南世家的绵长教养。
“久仰十里长山之名。”他唇角含笑,声音温润慵懒,“今日得见,幸会,幸会。”
陆棠微一拱手,回以同等礼数:“杜将军,韩将军,幸会。”
燕北川这才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陆棠,语气依旧从容,只是语意缓缓转深:“至此,我们三人身份已明。陆寨主——”
他略一斟酌,随后直陈缘由:“此次以非常之法将二位请至衡阳,确有要事相商。此前李肃对你们穷追不舍,在下不得已出此下策。若有冒犯,尚望陆寨主见谅。”
话音落下,陆棠和顾长渊神色不变,却并未附和,厅内气氛一时沉寂下来。燕北川却不慌不忙,抬手示意。不多时,厅外脚步声起,有人缓步而入。
陆棠眉眼微动,眸光一转,落在门口那道熟悉的身影上:“秦戈。”声音不高,却足以让轮椅上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来人正是秦戈。
他一身灰布旧袍,衣角沾泥,风尘仆仆,面上带着连日奔逃的疲色,额前有一道新伤未愈。人尚未开口,便已双膝一沉“扑通”一声重重跪地,声音沙哑,隐隐带着一丝颤意:“寨主,属下……”
话未说完,他下意识抬起头,目光撞上轮椅上的顾长渊,嘴边的话陡然一滞,眼中涌起什么情绪,最终却只是狠狠咬紧牙关,低头垂眼,将惊骇、愧疚与心痛尽数咽入喉中。
燕非川神色如常,语调平和:“陆寨主,为表诚意,秦戈与几位随行护卫,我已命人设法救出。幸而他们并非李肃真正想要的人,一路逃脱尚算顺利。”
陆棠眉间微拧,眸光沉沉地落在秦戈身上,片刻,方才缓缓开口:“燕将军倒是做得周全。”
燕北川微微一笑,未置可否。他未作多余解释,更未摆出施恩之姿,只是将人堂堂正正地送至她面前——未言之意,尽在其中。
厅中灯火静燃,烛影浮动。
陆棠缓缓收回目光:“燕将军的好意,我们领了,感谢你安排营救我的属下。”她语气不急不缓,目光微敛,仿佛仅在做一次礼貌性的回应,却又很快话锋一转,唇角微挑,带出一丝不动声色的锋锐:“那么,燕将军所求,又为何事?”
燕北川微微一笑,神色从容如初,语调亦平静无波,却抛出一句宛如平地惊雷的话来:“此行,我们想请十里长山,共谋天下大事。”
韩越适时放下茶盏,轻声一笑,语气温和,却比方才更添几分深意:“十里长山义名远播,陆寨主若愿相助,必能指引人心所向。我们此番相邀,不过是想和您当面详谈,聊表诚意。”他话说得温和,姿态亦是谦逊,字里行间却自带笃定。
陆棠闻言,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淡笑,目光却毫无温度:“说得倒是好听。只是这场‘邀请’,我有拒绝的余地吗?”
话音落下,厅中气氛微微一紧。
然而燕北川并未恼怒,只是定定地看着她:“陆寨主,何不先听我一言?”
他略一停顿:“若听过之后,陆寨主仍无意于此,我自会安排人马,护送你与顾先生安然返山。”
陆棠眯了眯眼——燕北川的棋,落得很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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