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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你……你杀的勃特勒可是南蛮的王?”
宋泽兰满眼震惊诧异,勃特勒可不是一般的蛮将,而是南蛮的王啊,岂是那么容易杀的?
她好像也知道祁幼安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了,杀了南蛮王还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她心悸不已,只觉一阵阵眩晕感袭来,勉强稳住身形,艰难扯动唇角,“祁幼安,你真是不要命了。”
祁幼安顿时慌了,连忙扶住她,让她倚靠在自己怀里,“我……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冒险了,媳妇儿,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快消消气,哪怕打我一顿也行,别气着你自己……”
成亲这么久以来,祁幼安第一次遭遇了媳妇儿的冷对待。
无论是她道歉认错还是撒娇求饶,她媳妇儿始终不冷不热,随意‘嗯’‘哦’就把她打发了,一腔热情被浇了个透心凉,可把她郁闷坏了。
就这般过了两日,宁芳也察觉了两人间气氛不对,这日趁着宋泽兰午间小憩的功夫,让人把她叫了过去。
下人皆被屏退,宁芳不用顾忌太多,见了她便一脸嫌弃,“祁幼安,你怎么惹到兰儿了?这两天看你一直热脸贴媳妇儿的冷屁股,你是榆木脑袋啊,哄了这么久还没哄好?”
祁幼安生无可恋地摇了摇头,又可怜兮兮地唤了声娘亲,“宋姐姐实在太难哄了,我把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上了,一点儿用都没有。她还是生我的气,不愿搭理我。”
宁芳弹了下她的脑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兰儿那么好性子的坤泽被你气成那样,你还好意思怪人家难哄?你不反省你自己做了什么?”
她收着力度,弹得不是很重,不过祁幼安还是假模假样捂住额头,往后退了好几步拉开距离,“娘亲,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怪宋姐姐不好哄,就是……就是真的不好哄,宋姐姐好像铁了心不原谅我。”
她一直在低声下气说好话献殷勤,捏肩揉腿洗脚能做的她也做了。
小月出主意让她跪搓衣板,她也跪了,跪了没一会儿就被媳妇儿叫起来了,当时她差点儿喜极而泣,没想到媳妇儿只是顾忌她身上的伤,并不是要与她和好如初。
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啊?
祁幼安开始长吁短叹,愁得不行,她只想和媳妇儿甜甜蜜蜜过日子,实在是遭不住媳妇儿的冷脸。
她没出息的样子宁芳实在没眼看,哼了声,“兰儿不原谅你,老娘把你扫地出门就是了,反正我已经有乖孙女了。”
祁幼安瞬间傻眼了,随即委委屈屈开口:“娘亲……”
“别想着打马虎眼!”
自从她分化成了乾元君,宁芳已经不吃这一套了,脸色一冷严肃起来,“老实交代,到底怎么惹着兰儿了,兰儿还怀着孩子呢,你要是真做了过分的事,老娘也不跟你开玩笑,把你扫地出门绝不是说说而已。”
“……我说了娘亲你能不打我吗?”
祁幼安看得出来,她娘亲确实不是说说而已,可她若将所有的事交待了,怕是媳妇儿没哄好,她娘亲也要不高兴了。
毕竟她媳妇儿因何生气,她是知道的……而她娘亲对她的爱护,一点儿不比她媳妇儿对她的关切少,得知了她的冒险行为,十有八|九会更加生气。
宁芳只给了她一个眼神,“你觉得呢?”
“……”
祁幼安狠了狠心,从平崖山被蛮人围堵半个多月提前写信送回来,到自己使计诈降跟明韶华一起刺杀南蛮王,再到回府被媳妇儿看到身上的伤,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讲完她偷偷抬眼看了她娘亲一眼,宁芳脸色黑沉沉的,如她所想的那般,确实气得不轻。
她慌忙捂住脑袋往外跑,宁芳反应过来,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朝她丢了过去,“祁幼安,你给老娘滚回来跪着,不然你就滚出府再也别回来,老娘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瓷器在祁幼安身后碎裂,发出清脆的声响,祁幼安前脚刚跨过门槛,又怂兮兮地退了回来,“娘亲,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宁芳不为所动,指了指自己脚边,“亏得老娘还想着知道了兰儿生气的缘由,帮你出主意哄媳妇儿呢,现在看来,倒是兰儿罚你罚得轻了。”
“……”
宋泽兰从午休中醒来,身边却不见那人,室内异常寂静,只听得她自己的呼吸声。
这两日祁幼安一直陪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眼下忽然不在,她不禁想到祁幼安有可能是受不住她的冷淡走了,便有些慌了神儿,忙不迭掀被下床。
外间小月和梨儿听见动静,连忙进来服侍她,宋泽兰顾不得整理仪容,勉强克制自己的急切,温声询问:“小月,梨儿,安安呢?她怎么不在?”
“大小姐被夫人叫去了,不过也应该快回来了。”
小月瞧着她脸色有些苍白,扶着她在梳妆镜前坐下,“少夫人您可是有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奴婢去唤大小姐回来?”
宋泽兰微微摇头,既是被婆母叫走,她便放心了,唇边不自觉勾起浅浅的弧度,“不必,待会儿我们过去看看。”
宋泽兰过去的路上,下人便提早将消息报给了宁芳。
宁芳摇着扇子,一边懒洋洋翻着帐簿,说了声知道了便打发下人下去。
祁幼安见她没有让自己起来的意思,弱弱伸手拽了拽她的裙摆,“娘亲,要不我去里面跪着?待会儿宋姐姐进来了坐着我跪着,那多没面子啊。”
宁芳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哪儿都不许去,就在这儿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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