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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竞争力好大啊。”
桑绿蹲在柜子前收拾行李箱,随口敷衍。“不知道,能进山就好。对了,你知道姥爷也是九黎人吗?为什么从没听姥姥起过?”
“哎呀,你还真信姥姥的鬼话。”
云落解释道,“九十年代的那会,江淮市和左阳市南部都属于南直省,就隔了一座巫山而已,后来左阳全市,连同巫山脚下的一部分九黎人,一并归入之江省,两个省的行政治理千差万别,慢慢就疏远了。要不是后来重新建房子,宅基地分到了这里,咱们可能都碰不到这女巫。”
桑绿塞进许多瓶防晒霜。“怎么说?”
“咱们村是两个村合并的,靠近巫山这一侧有个几十户人口,都是当年分出来的九黎人,就像老刀他们家,可能村里一开始也是想着缓和民族关系,分宅基地的时候特意打乱了,所以姥姥本来住在村头,现在又分到了村尾。”
云落觉得好笑。“什么跟人家同一宗,姥爷是个汉族人,户口本上明明白白写着的,姥姥为了让你进山,真是什么瞎话都敢编。”
“并村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那会在德国,十几年不回国,村里早就大变样了。”
云落在床上滚了一个轱辘。“说到底还是之江省发展得太快,那女巫看起来跟原始人似的,连手机都没有。”
“哪有这么夸张,人家有自己的风俗习惯。”桑绿合上箱子,想了想,又塞了不少常用药进去,前前后后检查一遍,才放心躺到床上。
“那都是啥风俗啊,什么祭祀,什么杀猪,都是封建糟粕……”
云落沉浸在法考竞争力大的焦虑中无法自拔,而带来焦虑的对象,姜央,成了她吐槽的源头。
桑绿明早还要赶路,戴了降噪耳机隔绝表妹噪音,自行睡去了。
半梦半醒间,耳机被人撩开。
“姐,我觉得有一点她比我们强。”
桑绿睡得迷糊。“…什么?”
“嗯…她看上去大姨妈就很准时,你不如让她帮你调理一下。”
“滚!”
吱呀——
木窗被戳开,冷风灌入。
“小姨,你这东西味道怎么这么大,不会得癌吧?”乐清脑袋灰乎乎的,黑发白发都糊成一块,被塑料膜包住,捂着鼻子大喘气。
“我用了好多年了,死也是我先死。”云浮没好气地拍她一下。“桑绿的学业得尽快了,你怎么让她进山了?你答应过我的——”
“放心吧小姨,我肯定站在你这边的。”
乐清眼皮也被弄上一块黑,半眯起的眼露出一瞬暗光。“三个月后,我保证原原本本的把她送回德国。”
云浮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一颗心放进肚子里。她看向窗外,破旧生锈的三轮车上载着一妙龄女子,愈行愈远。
乐清看着小姨阴晴不定的脸色,忽然来了兴致。“小姨,桑桑和六年前不同了,她现在彻底和钢琴绑在一起,你还有必要看得这么死吗?”
云浮眼眸深邃。“还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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