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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快意识过来,给左师立打了通电话,嘱咐了什么后,带上罗七樱和沈彭往伐木区方向驰车而去。而在不远处,始终有一辆电动车跟随着他们。
“傅队。”有所察觉的罗七樱警惕起来。
“当他先跟着,看他究竟想干嘛。”傅彬没有理睬,将视线从反光镜里移开后,淡淡道。
花空舍里,纱家——
两个掠战兵把负伤的草草与徐芷兰拖进柴房内,绑好之后关上大门,屋里顿时一片漆黑。
掠战兵给彼此点上一根烟,一边谈话一边离开。
屋内,有人发出一声叹息。
通过从小窗投射进来的暗淡光芒,可以看见,草草和徐芷兰靠在窗下,手上被绑着麻绳,旁边坐着姜德音,她的双手也被绑得严严实实;伊卡被绑住双手双脚侧躺在谷草堆上,像是一只毛虫;张司南和刘以清被绑在一起,背靠背坐在地上的某个角落里;苏昭尹靠在一个巨大的树根边,抱着怀里还在麻醉效果里的孟柏声。
外面都是在撒硫磺和酒水的声音,还有放柴火的声音,窗外人影断断续续地走过,还能闻见烟草气息。
“我们……”刘以清靠着张司南,打破了沉寂,“会没事的吧。”
“人在外面守着大门准备点火,我们被捆着手脚,四周除了那扇小窗几乎密不透风,要我说假话的话,那就是没事。”伊卡在谷草上挪了挪,谷草发出摩擦声。
张司南望向草草和徐芷兰:“这个房间还有其他出口吗?”
“这间柴房是独立出来的,除了那扇门,没有其他的出入口。”草草正在接受徐芷兰的潦草包扎,忍着痛意道。
“看吧,就说了,看来真的要死了。”伊卡丧气道。
“别老说死不死的,晦气。”姜德音嫌弃道。
伊卡似乎来了兴头,开始跟她讨论起死这个话题来。苏昭尹抱着怀里的孟柏声,替她顺着乱糟糟的金发,她抬头望向窗边,对草草道:“草草,你没事吧,刚才的事,谢谢你。”
“昭尹姐姐哪里话,姐姐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就这样被那个坏蛋毁掉眼睛的话,木白姐姐醒来后一定会崩溃的。”草草温和道。
苏昭尹低头看向孟柏声,摸了摸她圆圆的脑袋,将她抱得离自己胸口更近了些。
“昭尹,赶紧想办法让柏声醒一醒,不然一场大火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伊卡道。
苏昭尹的眼睛又酸涩了,她垂首苦笑道:“火烧的时候会痛的,她其实很怕疼的。”
只不过总是那样无所畏惧的样子,让很多人都忘记了,那个警会风云,战警荣耀,其实也只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女孩子。
“孟柏声,这就是木白姑娘的名字吧。”徐芷兰慢慢开口道。
“是的,很抱歉这件事把夫人和草草也牵扯了进来。”苏昭尹微微颔首道。
徐芷兰抱着草草,叹口气,摇摇头道:“不是你们的错,也不是这孩子的错,祖上曾经招待过一个老者,老者说百余年后花空舍将会遭受一场大难,犹如地狱,人人望逃之。今日看来正是花空之难,还连累了几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在此恕我不能负荆请罪。”
“阮鸣坤和这些掠战兵早就丧尽天良,可惜我们的手机都被那帮崽子给收缴了,不然一定搬救兵,跟这些扑街的拼个你死我活!”伊卡说着一个激动,从谷草上滚下来,吃痛地叫了一声。
“花空舍如今遭此大难,怕是不能等到将军后人归来之日了。”徐芷兰喑哑着声音,带有几分哀叹。
“将军后人?”刘以清很是好奇。
“华伦祖年间,一位明华骁勇将军救过祖上,祖上与将军同游花空,祖上定居于此,而将军还需征战四方,祖上立志报恩,建七步亭,修将军庙,令祖祖辈辈等候将军或其后人再临花空,未经允许,不得擅离,我等便一直守在此处,等候将军后人归来。将军后人归来之日,便是花空再见天日之时。”
听完徐芷兰的一番阐述,刘以清等人无不大惊。
“所以,你们就一直守在这里?从1926年以前就开始?!”张司南骇然道。
看见草草点头,伊卡咂舌道:“现实版的《桃花源记》。”
“其实,我一直想去外面,看看是不是和木白姐姐说的一样,有比老鹰飞得快的,让人可以骑的,还有可以住很多很多人的府衙,人和人就是上下楼层的距离,”草草向往的表情慢慢消失,“可惜,好像见不到了。”
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直到苏昭尹怀中的人发出淡淡的声音:“会见到的。”
孟柏声睁开眼,看见苏昭尹担忧的眉眼逐渐舒展开来,她笑着,仿佛是给予她安慰一般。
“柏声你总算醒了,快过来给我松松绑,那帮掠战兵肯定是嫉妒我的英俊潇洒,连脚都给我绑上了。”伊卡在地上缓缓蠕动着。
孟柏声身形不太稳,她晃晃悠悠地站起,开始给伊卡解绑。
这时,一阵浓烟穿过窗户以及大门周遭的缝隙,钻入房中。
“他们开始烧房子了。”刘以清不安道。
孟柏声加快手上的解绑速度:“得快一些。”她利落地把捆绑伊卡的麻绳扔到一边,迅速来到张司南旁边,一边解绑一边道:“看看周围是否能够逃脱。”张司南的手得以解脱后立马照她说得开始行动。
伊卡跑到姜德音和草草等人跟前,麻溜地解开绳子,他抬头看见火舌在窗口搔首弄姿的模样,不由焦急地扭头道:“现在该怎么办?”
姜德音站起身来,看向窗外,除了蔓延的火势外,还有逐渐走远的掠战兵,她连忙对众人道:“他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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