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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之后,谢晏这一路上都给自己道了许多歉。许镜生靠着,淡淡地笑道:“不怪你,那个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是因为这个疼的。”
谢晏着急的没来得及细想,反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许镜生顿了一下,刚思索怎么回答,外面的敲门声就适时的响了起来。
“客官,面来了。”
好在谢晏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真的探究。
小二端着两碗阳春面进来,放在桌子上,目光低垂着,丝毫不敢乱瞟,放完面就利落的离开,顺便带上了门。
两碗面热气腾腾,也激起了许镜生的食欲,于是下了床,和谢晏面对而坐吃起了有些迟的早饭。
许镜生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已经不疼了,就问谢晏:“你怎么起那么早?”
谢晏咳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心思,找了个借口:“……我醒了就睡不着,就想着出去走走。”
实际是在屋顶上吹了一个时辰风,等日出后才离开。
许镜生自然没感觉到其中异样,点点头。
谢晏偷偷抬眼,见师尊没发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什么别样的情绪在心底翻涌。
这京城的天气也不懂谢晏的伤心,在他们吃完饭没多久就下起了雨,正值夏秋交替,雨滴密集的敲着屋檐窗棂,往地面落去。
许镜生起身关窗,挡住外面的热闹与雨声。
对他来说,京城只是一个地方。
对谢晏来说,他不在乎这是哪,只看着眼前的人。
许镜生看着雨水从窗户上划过,留下一段段痕迹。天气以悄然降温,屋内烛火燃起,与外面的阴天相衬,安静温暖。
他回头看向谢晏,这人正在给自己烧茶。
谢晏默默的用他那粉红色的法力当火焰给茶壶里的水烧热,用自己的法力似乎能更好的掌握温度,认真的模样让人驻足。
“谢晏,”许镜生坐在窗边的木椅上,望向他,温和的声音很衬窗外的雨,“你最近有想起来什么吗?”
谢晏捧着茶壶,看向许镜生,摇了摇头:“没有,只是经常觉得一些场景眼熟,但是想不起来。”
许镜生的目光落在他手上,也没多说什么。
两人就这样相顾无言的待在一间房中,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房间里,他们怀着各自的心思,做着各自的事情。
谢晏总是忍不住的抬眼偷看许镜生,在犹豫了很久后,终于还是将心底的疑虑问了出来。
“师尊,”谢晏走到他面前,微低着头,凝视着许镜生像是雕刻出来的眉骨鼻梁,“你为什么要在双清城的院子里种紫薇树?”
他看过,双清城里连树木都没有多少,但许镜生的院子里却有一颗茂盛的花树,而且看起来已经很多年的样子,绝不是临时起意或者近几年才栽下的。
许镜生抬起头,眼眸在光下有些盈润,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像是意识到什么,他看向谢晏,笑道:“你想听哪个答案?”
“我只有相信的权利,师尊。”谢晏回答他。
谢晏定定地望向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时刻被许镜生牵动着情绪。
片刻的安静之后,许镜生起身,与他对视,两人的距离在此刻被拉得很近。
他轻声道:“是有一个人种的,我和他有个约定。”
“后来呢?”谢晏隐隐觉得结局可能不太好,但还是问出来,“那个人没有履行约定吗?”
许镜生笑了一声,绕开他。
声音从身后传来,平静又寒冷。
“后来他死了,再也看不见那颗树开花。”
谢晏睁大眼睛,转头,看见许镜生在桌边拿起茶杯,淡定的好像在讲述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事。
他顿了顿,想说点什么,又觉得师尊现在这样平淡的模样已经很好了。
过去可是一点人情都不近。
门外响起敲门声,熟悉的语气自门外响起,是徐朝的声音。
“师尊,我们来了。”
谢晏去给他们开门,徐朝和江留从外面进来,徐朝一进来就看了一眼房间里的陈设,捂紧了自己的衣服:“这怎么又冷又热的?”
许镜生没说话,等几人都坐下来,江留开口道:“那我们要不要先去城中的寺庙里看看?”
好像变成的某种固定流程,每到一个地方就要去当地的寺庙里去探查一番。
许镜生摇摇头,看向他们,“不,我们要直接进宫。”
徐朝满脸疑虑,道:“皇宫?那里戒备森严,我们要怎么进去?”
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望向许镜生。
许镜生撑着自己下巴,和他们几个人的凝重恰好相反,轻笑道:“不知道,但京城机会多,我们过几天出去转一下说不定就能有机会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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