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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红玉身子一抖,“是梁婶!梁婶她儿子病了。”
“哪个梁婶?她儿子病了……是无钱看病?你若是想借她钱只管说就是,怎就如此惊惶?”
李红玉摇头,眼角带了泪,“不是……她儿子,我、我去看了,与、与小安他爹病得一模一样。牙掉得没剩几颗,手脚发颤,边哭边笑还发狂。”
“什么?”
“我觉得奇怪,就、就偷摸去了陈姐家,她男人、她男人也病了,一样、一样的病。”
薛村长此刻脸色也极其难看,“梁婶的儿子、陈姐的丈夫……都是在徐氏窑场做工的?”
李红玉再也忍不住,直接哭了出来。
边哭边点头。
“去、去徐氏窑场做活,当初、当初就是梁婶介绍的,当时陈姐也在。我、我、我真不知道徐氏窑场有这毛病,我那会儿推荐小安他爹去,只是因为他们家缺钱,我不知道的!我不知道!”
薛村长倒是没有怀疑李红玉当初是故意为之。
他这媳妇,与小安他家,最多也就妯娌之间的那点小矛盾,绝不会因此就坏心到故意推他亲弟去死。
此刻当务之急,是他们村,因为他弟曾在徐氏窑场做活,便相继又推荐了好几个人也去了。
这些人大年初四就回窑场做事去了,无论如何,得快些将这些村民们喊回来才行。
李红玉的情绪缓和下来后,也想到了这茬,
当即就要出门去传信。
却被薛村长拉住了。
“先别急!咱们无凭无据,徐家那边不会认!”
“可是、可是大家都病了呀……就算徐家不认,也不能看着、看着大家送死啊。”
“你想想,去徐氏窑场做工的都是哪几家!不是家里人太多,地里粮食不够吃的,就是家里有药罐子拖累,快活不下去的。让他们回来他们怎么肯!”
“那、那……难道看着他们发病甚至病死么!”
薛村长捏着眉心想了会儿,问李红玉:“还能不能找到做活的门路?哪怕工钱低一点?只要撑到开春下地,我再想法子去其他村给他们找活干!”
“现在哪里还有。你又不是不知道,趁着开春前去县城找活干的又不仅仅是咱们竹溪村,周边离县城稍微近一些的,都去了。就是倒夜香的活都有人抢。”
“这……”薛村长顿时犯了难。
他们家最聪明的薛咏斌提起返回书院,他也没个人能商量的。
李红玉见男人没有法子了,便建议道:
“要不!要不我找藤妹子想办法!”
“藤妹子本事大,连咏斌都拜她做先生呢!她肯定有法子。”
薛村长想着对方都能与安王搭上话,本事是不用怀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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