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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是他没留一语走了的。”云从芊也捋清楚了,知道这庸医…不,木大夫,就是温三夫人给她说的亲事,便有意解释一下:“是我吓唬完他,先走的人。”
前事搭上今儿这一出,王氏不禁想到芊姐儿在拾月庵求的那支签文,可不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前看是他,回头也是他。心里才生的那点不痛快,立时消散殆尽,眉开眼笑。
“您别委屈,我这冤家也没跟我们透过一字。要不是您今儿提到,我们都还不知道。”说着就瞪了一眼闺女。云从芊抿嘴,低下头。
离得近,沐晨焕等闻到她身上散出的意一丝酸味:“你的眩疾又犯了?”
还好意思提?云从芊撅起嘴,隔着帷帽赏了他一记冷眼。等着,她迟早要把五两银子要回来。
知道是温三夫人保的那门媒,云禾踏实了,抬手向…木大夫的爹:“真是失礼。”
“不,是我们太冒昧了。”沐宁侯看一眼与亲家母说得正热络的妻子,转头向小哥儿:“还有水吗?”
云崇青高兴了:“我去给您拿。”回去他要请记恩吃猪头肉,还有牛肉大葱饺子。
“不瞒您说,”王氏与亲家母两手交握着,一脸难色:“芊姐儿这事上,还有点麻烦…”
“不怕,”不等王氏把话说完,沐侯夫人就一口笃定:“能有多大麻烦?”全大雍就没比他家麻烦事更大更多的了。满身虱子不怕咬,多一只少一只有什么差别吗?何况,就邵家那只虱子,还爬不上沐宁侯府的身。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支持,从明天起这本书的更新时间固定在每天下午六点。
第24章
云禾前后看看,杵这半道上…好似有些不太像样子,与木大夫他爹说:“咱们还是找个地儿坐下谈吧?”也是自家失礼,人是奔着他们来的。他们连口好茶都没地摆。
“要不就去金林寺吧?”云崇青提着茶壶过来:“离这也不远。”虽说家里急五姐的亲事,他们也信任温三夫人,但到底对木大夫知之甚少,有些底子得当面问清楚了。
“行啊。”沐侯夫人两眼铮亮,谈完就把八字给看了。
王氏看向当家的。云禾觉可以,沐宁侯没意见。
“老姐姐,要是不嫌弃,就与我和芊姐儿同乘吧。”
沐侯夫人欢喜:“求之不得,正好咱们一道说说话。”音才落又想起儿子之前所言,犯难了。“芊姐儿眩疾厉害吗?”
“我没事。”自个亲事有着落了,她爹娘、弟弟不用再跟着愁,云从芊觉天都亮堂了:“之前与我爹在外赶了那么会车,眩晕早过去了。”
“过去了就好。我以前也有这毛病,最怕的便是出远门。”沐侯夫人丢下丈夫、儿子,随亲家母去往她们的马车:“晨焕给你那药不顶用吗?”
“顶用,就是近来烦心事太多,闹的。”王氏跟老姐姐推让着谁先上车:“您先请,我托您一把。”
“这怎么能行?我家是男方。”沐宁侯夫人全忘了自己腰“扭”了的事。站在几步外的沐宁侯笑看着,也没打算提醒一嘴。沐晨焕压根不知前事,待那三位上了马车,扭头向云崇青:“你呢?”
闻言,沐宁侯主动了一回:“你带他骑马,我和你岳父给你娘她们赶车。”
这安排好,云禾第一回在茶寮见着木大夫骑马来时,他就想着日后也给青哥儿练练:“成,咱们也不赶时候,慢慢走。”说完拿了儿子的空杯,接了水喝。
云崇青没意见。
“老米,”沐宁侯冲正准备换车轴的车夫道:“我们先行一步。”
车夫丢下东西立正:“是,侯爷。”
云禾一口水呛进鼻中,看向站一块的父子两,大咳不止,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就连云崇青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站得笔挺的车夫,目光从他缺了拇指的右手又到脸孔。
军人?
木大夫…沐?不由吞咽一口,士子山上几个士子的辩论,他记忆犹新。而不管是“木”姓还是“沐”姓都不常见,又来自京城,再加“侯爷”,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云崇青眨巴了下眼,温三夫人…把他姐说给了沐宁侯府。身后马车里,老妇人的声不断传出。嗯,木大夫还是沐宁侯嫡子。可为什么呢?难道真的仅是因为“冒犯”?
脑海里浮出强大娘的那句话,灶膛里的火太旺了,得用烧火棍压一压,不然会把菜烧坏。
沐宁侯上前给亲家拍拍背:“不要惊讶也无需惶恐。我和夫人既然来了,这就表明芊姐儿值得。”且真要论起来,他们沐家还有丝趁人之危。
能不惊吗?云禾才踏实的心,又高高悬起。止了咳,把杯子递给儿子。
“先不谈,咱们到金林寺客院再说。”
“好。”
云崇青接受得比较快,主要…当下他们家也没别的选择了。把茶壶和杯子送回马车,人被提溜着上了马。坐到马背,视野一下开阔了。小手紧握缰绳,被大掌包裹着,手背能感觉倒木大夫指腹上的薄茧。
马车动了,马儿哒哒跟在后。
“你有练武?”
“嗯,沐家男儿都是三岁打根基。”沐晨焕听着他娘的大嗓门,与怀里的小儿说:“你现在练内家功夫有些晚了,可以考虑外家功夫。”
“只要想练,就没有早晚一说。”云崇青道:“我从文,学功夫不求精,旨在强身健体,日后行走在外能有些自保的手段。”
“那倒是可以试试内家功夫,再学些外家招式。”不过有一点沐晨焕得言明:“只内家功夫重在抱神守气,即心少杂念,气沉且稳。想要有所成,至少十年内不可沾女色。”
这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云崇青仰看人:“你守气多少年?”
“五岁开始,现已快二十年。”
云崇青赞道:“意志坚定,挺好的。”
这小儿…沐晨焕扬唇:“沐家人只要是练内家功夫,皆十五年内不得沾女色。”故沐家男儿成亲都晚,他大哥二十三,二哥二十四。
“你冒犯我姐是不是在士子山上?”云崇青回想了出行那些日子,也不用木大夫答话,自说道:“我们离开士子山那日早上,五姐晨起眼下泛青,下巴上还生了面疱。虽说前晚上喝了酒,但记恩很肯定他酿的红莺酒有养颜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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