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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还没到中午饭时间,黎殊就察觉到他的不适,她悄悄推开门熟练的帮他找到适量的药,床头备好温水,又打湿毛巾覆到满是冷汗的额头上。
顾宴白吃过药后睡了一觉。
期间,他眼皮沉得完全掀不开,但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额头的毛巾被换过好几次,每次更换上来的温度都是正合适。
顾宴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烧已经退了,神经痛也消散了大半。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她靠坐在地板上睡着了,脊背贴着床,脑袋小鸡啄米般点着地。
耳边的碎有些凌乱,几缕丝随着微风飘渺晃荡。
光影忽明忽暗,屋内的灯光似乎都聚集在黎殊身侧。
顾宴白躺在床上,他喉咙干涩,浑身疼到脱力,颤抖着抬起手臂,指尖轻轻划过她乌黑的丝。
周围好黑,她身上好像会光一样,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他好像有些,离不开她了。
痛感整整维持了一个晚上,一直熬到天色微亮,顾宴白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早上八点多,顾宴白被生物钟叫醒。
他全身上下像散架了一样,轻轻一动都刺骨的疼。
他坐在床头缓了好一会才慢吞吞的起床。
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黎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你今天还去学校吗?老师说运动会不强制去的。”
“去。”
一开口,他才现自己声音沙哑的厉害。
门外似乎顿了两秒:“顾宴白,你不舒服吗?”
顾宴白说:“没有。”
“你声音怎么不太对。”黎殊已经拧开了房门把手,“我进来了哦。”
顾宴白的房间没有锁,是之前顾夫人强行找人卸掉的。
他身体不太好,人又倔,顾夫人害怕他万一有什么事,锁着门外面的人进不去。
把手咔擦一声响起,顾宴白这才意识到自己衣服还没穿好。
他慌忙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到身上。
被子还没盖全,黎殊就已经走过来了。
视线落到他身上,黎殊微微怔愣,伸出手就要往他脑袋上探。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顾宴白眉头微蹙,甩开她的手:“你一个女孩子,进别人房间能不能注意一点。”
黎殊没理他,蹲下身从床头柜里找出体温计。
“怎么回事?你快测一下,是不是烧了?”
说着,她边测边将手心覆上顾宴白的额头。
果然。
体温计上显示38度。
黎殊沉默两秒,将书包褪下扔到一旁的椅子上。
顾宴白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
“八点半,你要迟到了。”
“我不去了。”黎殊蹲下身在柜子翻翻找找,“我明明记得,退烧药之前放到这个柜子里了。”
顾宴白:“……”
他昨晚烧三十九度半,也没见她来看一眼自己的死活,现在烧都快退了,这人总算是想起来了。
他垂眸按住黎殊的手腕:“别找了,还有一个半小时你就该比赛了。”
“不是在烧吗,你手怎么这么冰。”
黎殊下意识将他那只手悟在自己手心里。
右手夹在她柔软的小手里,温热的触感透过皮肤深入骨髓。
顾宴白心猛地跳了两下,他唇角干涩,不自然的抽回手。
“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你生病了就别出门了,天气也不太好。”黎殊看了一眼窗外,“对了,腿疼不疼,要不今天少吃点药?”
昨晚燥郁的情绪已经彻底消散了。
顾宴白以前怎么没现,自己这么好哄呢。
他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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