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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你不欠我的?你是?大夏的皇帝,这些年但凡你对我有过一点关心,我在东海的日子也不至于这么难过?我是?替你妹妹受的罪,你居然说你不欠我的?”
白楚敛挑眉望向她:“看吧,你也说了你是?替我妹妹,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步步紧逼:“打?了败仗的是?父皇,不是?我。逼迫父皇换了你去和亲的人是?舅舅和母后,不是?我。让你受尽折磨的是?东海人,不是?我。你回来之后欺负谩骂你的,也不是?我。
怎么?觉得全世界都欠你的?全世界就你最痛苦?你算什么东西?你要怪只能怪你母妃,怪她为什么不是?皇后,让你一出生就天生卑贱低人一等。被放弃本就是?你们这些庶子庶女的命运,你有什么好不甘的!“
她本不想杀死白楚灵的,可是?白楚敛这一句“不甘”像是?魔咒一样萦绕在她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将以前自?卑无助的事情从脑海里调了出来,将她凌迟的鲜血淋漓,她气红了眼,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用白绫勒死了刚刚堕
了胎的白楚灵。
……
两个月后。
新皇登基,改年号承元,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次月,承元帝下旨彻查反贼白楚延这些年经手的大小案件,为那些冤假错案平反。
“好了,朝廷已经下旨为韩家平反,咱们也该出发?了。我告诉你们啊,特别是?言益,出去之后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可不能在像这样子偷懒了……”
一大早起来,姜洄就开始忙碌起来,嘴里一直念念叨叨的,这会已经将他和姜安骂了不下数十?遍了。收收拾行李的间歇,言益坐在椅子上休息,看着?进进出出的姜洄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昨日韩家平反的圣旨下来之后她就一直这个样子,不见欣喜反而平静的有些渗人。就连王子凡上门提议要给她庆祝也被拒绝了。
“世人皆知我爹叛国?,我爹死了,如今都知道他是?冤枉的,难道他还?能活过来不成?这种事情实在没必要庆祝。还?不如抓紧时间多赚点钱回去将我家的祠堂好好修缮修缮,多供些香火,好叫我爹他们在下面?也能衣食无忧。”
“督主?,沈重大人来了。”
“姜安,你看着?点阿洄,我去看看。”
先皇登基,正是?气势最盛之时,典狱司超脱于皇权之外,定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言益要走,白楚至顺势架空典狱司,让沈重接手里面?的资源。如今正是?交接的时候,很多事情都需要交代清楚。
沈重这几天几乎成了言宅的常客,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有公事要找言益商议还?是?单纯的躲懒。前几日姜洄去叶家看望小姨,叶云那样持重有礼的人都忍不住朝她抱怨,因为沈重经常擅离职守,他这段日子忙得肺都要炸了,他就没见过过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长孙芜死了,言家那边正在办葬礼,你要出席吗?好歹也是?你后母?”
“嗯,是?要去的。”
长孙芜得知白楚灵带着?腹中胎儿自?缢的时候,大受刺激昏厥过去,醒来的时候竟不顾阻拦冲到白楚至面?前破口大骂。新朝刚立,看在长孙家祖孙三代都为大夏鞠躬尽瘁的份上,白楚至不想多造杀戮,只叫人将她撵出宫,让言家好生管教。
长孙芜回到言家当晚便写下悔过书,随后当着?一众下人的面?直接触柱而亡。因她言行无状得罪新帝,长孙芜的葬礼办得极为简单。
言长弗死了,白楚敛皇位丢了,言长章辞了官,言家就此没落,所以并没有几个人过来祭拜,就连她娘家也只是?派了个管家过来慰问?了一番。
言长章见到言益那一刻并不惊讶,他早料到言益会来找他兴师问?罪的这一天。
“我猜你会来,只是?没想到会等这么久。“
言长章从蒲团上站起,进入内室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这是?你母亲的遗物?。”
他从里面?拿出一支手镯递到言益手中:“你母亲说过要将它传给未来儿媳妇的,你的婚礼想必也不会邀请我,还?是?提前转交给你吧。”
随后他又找来管家吩咐道:“我知你来的目的,相关事宜已经办妥,你今日便可将你母亲的牌位从言家迁出去。”
言益未发?一言捧着?盒子走了出去,临走他问?道:“言长弗毒杀我母亲的事情你是?知情的吗?”
“嗯,我不恨她,她也不怪我,我们都选择了默默接受一切,总盼着?早些解脱。你母亲命好,走得早,不必受这些流言蜚语折磨。我知你恨我,但不必劳你动手了。我也快了解脱了。”
不过短短的几个月言长章已经消瘦的不成人形,他让人找过给言长章治病的大夫,都说他命不久矣。
言益回到家之后,言长章派人送来了一封信。让他三日之后去一趟言家。在大限将至之前,他想把言家的族长之位传给言益。
言长章大概猜到他会拒绝,在信的末尾附上了一句。
“为了你的母亲。”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说开,一切尽在不言中。
言益的族长就只当了三天,他便把族长之位传给了旁支的一个大伯。母亲已经脱离了言家他也不想和他们家有什么牵扯。
分?离之前总要聚聚,他们这天南地北的,说不定一辈子都见不上面?了。
“说起来,你们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发?帖的时候麻烦提早点,我可不想大老远着?急忙慌的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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