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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尔梵偶尔也会猜想,或许那些地方储存着霍先生曾经某些不能触碰的回忆,这倒也正常,就像他的过去,向来不喜欢别人提起。
或许“狐狸先生”和霍先生最大的不同,那就是江尔梵在他们面前的身份不一样了,他是“狐狸先生”的员工,却是霍先生的客人。
而那本仅有下册的诗集,江尔梵原以为这对霍先生是极为重要的物品,因为霍先生时常目光深情地看着它,又会把它带在身边。
可每次江尔梵提出想要看一看的需求时,霍先生从来都不会介意,又或许是他大度。
江尔梵双手捧着这本诗集,抬手压了下鬓发,心不在焉地想,如果这是他重要的物品,是绝不会让人碰到一丝一毫,就算是再要好的朋友也不行。
这么想,果然还是他过于自私,而霍先生则显得更为大方了。
今天在小酒馆出了点意外,江尔梵好像望见了一位很像会长的客人,但是那又怎么可能?会长和霍先生,两位不相干的人怎么会认识?
身形过于相似,江尔梵跟了过去,穿过扎堆的客人,兜回到吧台时,人却意外消失了,他神情茫然地望着柜台的方向。
可能真的是他看错了,怎么会在这里消失。
江尔梵站在这里思维发散了会,会长没出现,霍先生倒是走了过来。
“怎么了?”他问道。
江尔梵踌躇片刻,还是朝他说起,“我有个认识的人,刚刚好像看到了,但应该是我看错了吧。”
他不太确定地自己答复道。
“有时候确实会发生这种事情。”
霍先生理解地说道。
但江尔梵刚才确实有一个瞬间甚至非常确信,凭借他对会长的了解,不可能连会长的身形都认错,他又产生了怀疑。
这时候目光移向霍先生,发现霍先生其实跟会长的身形也非常相像,他又确认过,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搞不好刚才看到的就是霍先生?江尔梵不禁这么怀疑。
“霍先生刚刚是从那边过来的吗?”江尔梵朝霍离野问。
霍离野沉默了一瞬,似乎是在回忆,“方才来了许多客人,有些记不太清了。”
他选择了一个非常好的回答,既不会出错,又会让对方产生一种“果然如此”的想法。
果不其然,江尔梵点点头,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这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没有必要一直追究,江尔梵还想问什么,有位员工示意让霍先生过去。
“霍先生就去忙吧,我自己在这就行。”江尔梵笑了笑。
对方点头示意,随后转身离开。
江尔梵闲得无聊,打量起柜台,似乎这一块的装修基本都是拼接而成,红木之间也有缝隙。
他泛泛地想,曾经看到过某本书,似乎这种结构是能制造出类似于密室的另外空间,只不过,一般人没这个必要,应该也不会大费周章特地做出这种设置。
说是小酒馆其实这里并不小,甚至比他当初兼职的清吧还要再大一点,规模再成熟一些。
他把手搭在那条细缝上,无意识地摩挲着,撑着腮帮随意瞟。
有位客人可能以为他是员工,向他询问道:“请问,洗手间在哪?”
江尔梵站直身子,手撑在柜台上,朝外指过去对他说:“先生,那边直走,然后左拐就能看到。”
柜台轻微地挪动了一下,江尔梵并没有注意到这点细微不同。
这时候霍先生又回来了,招待他在在附近坐下休息。
江尔梵听话地走到另一个地方,拉过一把椅子,问道:“霍先生不忙了吗?”
霍离野坐在他的旁边,“他们能够处理。”
“虽然知道霍先生很负责,但我还是想说,这句话挺起来好像很随意呢。”江尔梵对着那张面具打趣,尽管看不到他的神情,有时候也能够通过对方的眼睛揣测。
“论起负责,我曾经遇到的那位,或许完全不会输给霍先生。”江尔梵有时候还是会无意识地提起。
“你,很喜欢他?”
“嗯。”江尔梵双目微垂,手指捏着杯把,渐渐述说道,“当时我只是个小员工,对方帮我解决了很多麻烦,一开始我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店长,只以为是像我一样的同事,所以经常有意无意地麻烦他。”
他撩了下耳畔的碎发,露出神采奕奕的眼睛,“不过这段时间也没持续多久啦,我很快就猜出对方的身份,明白对方不过是抱着一种轻松愉快的心态在经营那家清吧,无所谓别人怎么看待他,在这方面,我从他那里学到很多。”
狐狸面具挨近,那双眼睛似乎在笑,“你很聪明。”
江尔梵的眉心动了动,没有谦虚地否认,反而挑眉笑道,“谢谢。”
这天他在小酒馆待的时间比较久,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暗,到小区的时候却发现那群野猫似乎聚集得更多,而簇拥着的,是一个青年。
江尔梵不过是扫了猫群一眼,竟然意外看见了一只熟悉的灰白相间的猫。
再往那边仔细看,发现那一位青年也很熟悉,正是那一位,曾经在宠物店偶遇的阴郁青年,也就是将灰白猫送到他家门口的人。
荀定
江尔梵朝他的方向走近了点,与那位青年默不作声地对视了一会。
稍一打量,青年的眼型狭长,唇色偏淡,面无表情时自然呈现阴郁,周身的阴沉与不太明亮的天色相融,若是不细看可能都难以发现对方的身影,穿着也偏暗色调。
或许是前段时间连续见到了两个程家人,有一瞬间的错觉,江尔梵误以为面前又站了一个姓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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