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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禹头疼的咬着烟,却没点燃。
他发现自己完全和白闵京讲不通。
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怕打雷到这种程度,他漠然地觉得白闵京是在作。
“这是不能的闵京。”陈禹言辞理智又肃冷,“你明天还要去米兰,不许冲动,你是个成年人,确定要做出这种幼稚的事吗?”
白闵京沉默了很久,那边似乎又打雷了。
白闵京嗓音冷的要结冰,带着一点哭腔。
“陈禹,我说我很害怕,你为什么不安慰我?”
“你不爱我。”
白闵京挂了电话。
陈禹蹲了下来,烦躁地抓乱了头发。
怎么就又不爱了。
陈禹都不知道白闵京到底要怎样去爱他。
他的不安,害怕,敏感,像是一根又一根的刺,扎在陈禹的身体里,有一点点疼,但更多的是莫名其妙。
这些刺是怎么来的呢?
陈禹以最快的速度处理了工作,最终还是心软,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回到家。
家里很安静,陈禹打开房间门,按下开关,房间没有人。
陈禹熟门熟路的打开衣柜门。
这个衣柜门很大,里面没有挂衣服,只是个空落落的壳。
白闵京就躲在柜子里面,他把陈禹的衣服都拿了进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埋在陈禹的衣服里睡过去了。
他睡的不安稳,身体一直在抖,睫毛湿漉漉的,上面还沾着泪珠,眼尾红红的一片,应该是哭了很久。
他那样高的个子,缩成一团就像是一只伤痕累累的猫。
陈禹的心突然就软成一摊水,他疲惫地坐在了地上,支着一条腿,脑袋枕着膝盖,偏着头看着白闵京。
他就这样看着白闵京,看了很久很久,最后帮他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白闵京其实很害怕。
他非常害怕打雷。
恍惚间,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场景。
窗外电闪雷鸣,一阵又一阵的闪电将屋内照的惨白。
女人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男人拿着一把还在滴着血的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血是那样的红,如同潮水一样,涌向角落里伤痕累累的小孩。
小孩脸色苍白的像纸,他开始大声尖叫,嗓子如同被劈开,尖锐又沙哑,他的脚还锁着一条锁链,狼狈地爬向女人的身边。
“妈妈……”
“妈妈……”
小孩哭的声嘶力竭,眼泪混着脸上伤口崩裂的血划落脸颊,他想爬去女人身边,但锁链太短了,他够不到,只能缩成一团,像只野狗,抖成一团,哭的上不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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