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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关系你说了不算。”洛鸢拽住连易延的手,不允许他拒绝,“就现在,跟我走。”
但连易延轻轻甩开他,站定在原地,表情漠然:“我不走。”
“连易延,你到这种时候还要跟我闹别扭?”洛鸢怒极反笑,语气不可置信道,“你失去理智了吗?这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
“我不是机器。”无法冷静的连易延有点烦躁地说,“我当然没办法每时每刻都保持理智。”
“可以,你不是机器,那我也不是。”洛鸢反唇相讥,“我也有血有肉,但结果是什么呢?我被你比机器还要冰冷的那颗心伤害得遍体鳞伤。”
“所以,你想听什么?”连易延竟然一反常态,低低地笑起来,“听我跟你道歉?还是要让我跪在地上跪在你面前求你原谅?要我做什么?你说吧。”
洛鸢有点怔住了。他呆呆地盯着连易延那张布满雨水的脸,内心竟然生出几分畏惧。
“连易延,你真是个疯子。”洛鸢忍无可忍地将自己的内心话脱口而出,“不仅对待游戏是个疯子,对待感情你也是个疯子。”
“不错,我就是个疯子。”连易延承认得很爽快。
“你知道我刚刚坐在舞台的观众席上,我看你打比赛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吗?”洛鸢露出一个自嘲的笑,自问自答地说,“很好笑吧?关于比赛的内容,其实我一丁点都没看进去,因为我全程都在想你说的那个‘想’字,我在想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连易延,我真的被你折磨得快要疯了。”
连易延垂着眼睛看他:“……所以你就追到这里来了?”
“比赛一结束,我就去了后台,因为我想找你问个清楚。但工作人员说你已经跟着队伍走了。”洛鸢说,“所以我又追出场馆,试图赶上你,我在场馆外面找了一圈,所有地方都快被我翻遍了,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在这里一个人独自淋雨。”
“别追出来。”连易延突然低声说道。
“什么?”洛鸢没听清。
“别追。”又重复一遍。
“你也很清楚不是么?”连易延抬眼看他,目光犀利,“你也很清楚,我们之间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再有任何交集。”
“那你就不要跟我讲想念我啊!”洛鸢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他按住连易延肩膀的手指越发用力,将衣料揉捏得不成形状,即使隔着模糊的雨幕,连易延还是能隐约察觉出洛鸢眼底的痛苦与无可奈何,“为什么要跟我说你想我?为什么在彻底伤害我以后还要跟我说想我?”
“因为我不想再对你说谎。”
想你是真心。
“……什么意思?”洛鸢没听懂。
“没什么。”连易延自知失言,低下头去遮掩住自己的表情,“你就当我在说疯话吧。”
“……”洛鸢沉默着牵起连易延的手,语调很轻,“跟我走吧,我们不要再淋雨了。”
“如果再跟我牵扯上关系,你可能会后悔。”连易延面无表情地说。
这是他给洛鸢的警告。换而言之,他已经警告过洛鸢了,他已经告诉了洛鸢和他接触的后果是什么,他们会两败俱伤,洛鸢会再度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那么,在听到警告之后,如果洛鸢宁愿受到伤害也要执意带着自己走,连易延就决心不再放开他的手,随便他带自己到任何一个天涯海角。
“没事啊,我早就后悔过了。”洛鸢继续拽着连易延的左手,头也不回地拉着他,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其实却意有所指地说,“现在再多点后悔,也不会比那个时候更糟了。”
连易延默默地在心里反复品味着洛鸢的这句话,没再甩开他的手,任凭洛鸢拉着自己往前走,他们一起前行在暗夜的雨幕之中,带着淋湿的两颗心。
是啊,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比过去更糟糕了。
起码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
从洛鸢牵着他走到马路边,一直到上车,连易延都一言不发,保持着绝佳的沉默。
幸好洛鸢上次去过连易延所住的酒店,虽然记不得路,但地址还印在脑海里。
洛鸢简短地跟出租车司机报完地址后,车内就陷入安静。
快要接近初夏的天气,其实夜晚并不冷。司机往后视镜瞥了一眼,两个淋湿的人并排坐在后排,他赶紧伸手打开空调的按钮,热气涌出,车内瞬间变得暖和起来。
“谢谢。”洛鸢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司机,然后靠在车座闭眼道,“不用找了,麻烦开快点。”
司机一路踩着油门,高歌猛进。
而连易延全程置若罔闻,他全身都湿透了,雨水顺着发梢滴落下来,落入他的脖颈,冻得他手脚发僵。
因着下雨的缘故,车窗外的街景变得模糊不清,闪烁的霓虹变成了模糊的色块,一切好像都被涂上朦胧的色彩,外面是昏天黑地,狂风骤雨中,他跟洛鸢挤在一起,唯独这个狭窄而又封闭的车内让他体会到了一点温暖。
抵达酒店,洛鸢拉着连易延下了车,避开外面的雨,快步走进酒店大厅,两人一起等电梯。
“你出门还带现金?”连易延问他。
“……要你管。我想带就带。”洛鸢有点心虚地犟嘴道。
其实洛鸢是因为手机经常容易没电,他又总是忘记带充电宝,没手机导航他就会迷路,带点现金起码还能以防万一,所以每次外出的时候,will都会帮忙把洛鸢的钱包装进他的衣服口袋。
但这个事实说出来未免也太丢脸了,所以洛鸢决定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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