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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灿的声音自然也没有刻意控制,可能是电话那头的怜南过于慌乱,让林灿的声音反而冷静了下来:“怜南,你听我说,别怕,我马上就来,你先不要动”
听见了匆匆数语的宋津言怔了一下,停在原地,随后他侧身看见林灿很快就走了,扒着电梯半天不开直接推开了安全通道的门。
宋津言回到科室,拧开杯子,一口水一口水压着心中的情绪。
这边,林灿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去,和他一起到的是救护车,医护人员将葵花抬出门时,怜南想也不想直接跟了过去。
时隔半个月,他第一次出门。
救护车上,林灿先检查了一遍,回身看见怜南一双眼直直地看着他,出声安慰:“不要担心,没事,就是低血糖晕了过去,这几天她可能没有好好休息,没什么事,额头的伤也只是皮外伤,等会包扎一下就好了,你别担心。”
怜南并没有因为林灿的一番话不担心,而是伏在葵花身上哭了起来。
比起那些无数日夜小心的呜咽,比起始终被压抑的情绪,他难得哭得如此地大声,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
葵花本来意识就没有完全消失,这一下直接被怜南哭醒了。首先注意到葵花醒了的是林灿,他刚要出声就看见葵花轻轻摇了摇头,于是林灿顺着葵花的眼神望向怜南。
怜南半个身体伏在担架上,身体颤动着,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
林灿的手痒了痒,但到底也没有出声安慰。
能哭出来就很好了。
半晌之后,怜南发现了苏醒的葵花,他低声道歉:“对不起,是因为我你才累得晕了过去,我对不起,葵花。”怜南后面跟不上什么“我不值得”这样的话,因为只要说了,就是对葵花这几天照顾的一种亵渎。
他只是很轻很轻地捏着病床边沿,轻声说:“我后面不会了。”
葵花笑了笑,身上力气也恢复了一些,开口说话声音除了低了些和平常差异不大:“是我自己忘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忙着忙着就忘了,以前也经常这样,只是这次刚好被你撞上了。”
林灿在一旁捂了捂脸,出声道:“好好吃饭四个字做到哪有这么难,罚你们以后每天来医院陪我吃饭,那么难吃的饭我都顿顿不落。”
葵花从床上起来些,从怜南手上接过一颗巧克力放到口中,被苦的皱了眉头开口道:“那你换个医院吧,我和怜南天天去找你吃。”
于是林灿不说话了,看向怜南。
怜南后知后觉,手轻轻扣了扣手心,望向葵花太阳穴那一处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应和着:“葵花愿意的话,我可以。”
林灿轻哼了一声,调节气氛:“那我可开始看了,他们说有一家新开的私立医院食堂还挺好吃的,最近也正好在挖人,就是不知道怎么还没挖到我头上。”
葵花恢复了一点力气,随口接道:“可能技术不够吧。”
怜南见他们打趣,虽然没有笑,但总归情绪比之前好了很多。
怜南随着葵花上前,林灿先去缴费。上电梯的时候又遇见了宋津言,林灿不知道能说什么,于是低下头电梯开了就出去了。
有卫家的关系在,即便病不重甚至不算病,葵花还是去了最好的私人病房。怜南坐在病床前,在林灿不在时,轻声道了歉:“对不起。”
葵花摇头,想了想,摊开了自己的手。
怜南疑惑地看向葵花。
葵花从手里变出了一个糖果,递给怜南认真说:“我觉得我们怜南也需要一颗。”
怜南接过,垂下头,最后剥开那颗糖放入了口中。
葵花从床上起来一些,从口袋里面拿出了那一页画了画的日历,递给怜南:“怜南,春天。”
怜南怔了一下,颤抖着手接过。
葵花解释道:“我本来是要挂在客厅在显眼的地方的,但是觉得如果你起床就能看见会开心一些,但是给忘了嘿我画了画,好久没画了,可能不太好看。”
“很好看。”怜南低着头说。
像是怕葵花听不清,怜南抬起头认真说:“很好看。”
后来,葵花太阳穴的位置打了个疤,医生开了一些调养的中药,在医院住了一天就回去了。那之后,怜南开始愿意出门,葵花暂时没有回卫氏,和怜南一起重新将花店开了起来。
一切似乎都在回归正轨。
起码看起来是这样。
从前一日吃一餐已经算规律的怜南,开始给自己和葵花制定一日三餐表,虽然两个人都不会做饭,但是也不太缺钱,找了几家合适的饭点每天送到家里或者花店。
怜南吃东西很慢,往往葵花吃完了怜南才吃了一半,葵花注意到之后,就放慢自己的速度努力和怜南一起吃完。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唯一招的店员最近谈了恋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怜南和葵花也不计较,有时候还会给女学生扎上一两束可以送给男友的花。
怜南喜欢用满天星包裹着玫瑰,葵花喜欢用满满当当的向日葵。
女学生每次收下两束,都调皮鞠躬道谢:“改日一定请老板们吃饭。”
初夏的太阳不算暖和,洒在人脸上的时候,只有淡淡的一层光。怜南照着太阳,很多时候却感受不到冷意,同样在太阳下,葵花每次黑了一圈看向怜南时都感叹,世界上原来真的有晒不黑的人。
葵花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等再过一段时间她带怜南去看看心理医生,再寻个林灿有长假期的日子三个人一起出去旅游,多远离不舒服的环境,一切迟早都会好起来的。直到有一日,她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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