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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阿笙和孩子有危险的话,你会提醒我的吧?”
她似是试探,又好似意有所指,轻描淡写地谴责系统——不在乎我没关系,女主角和她的宝贝女儿,你应该在乎的。
系统反倒被将了一军,沉默良久。
【自然。】
“那我就放心了。”大庭广众,凌宴不敢露出笑模样,紧紧绷着脸颊维持着“我很生气,很不好惹”的气场,不过听语气,她当是开心的。
当王婶哭哭啼啼地攥着地契回来,她就更开心了,如果不是顾忌着场合,可能会叉腰大笑的那种程度。
地契交到李文生手里,他是心痛又心烦,捏着那几张纸,低声对凌宴道,“如此,可能放过他了?”
“当然。”凌宴满口答应。
李文生装出那副慈父模样,语气和蔼地商量道,“往后对外便称你弟弟是贪图秦笙美□□惑才到此地,不慎被夹子夹中,这才赔你银钱,你看如何?”
他还在试图为李顺和自个的挽回名声,凌宴也不意外就是了,事情影响太过恶劣,李家要命,也想要脸,可现在与真相大白无异,你李家掩耳盗铃往秦笙身上泼脏水算怎么回事?
凌宴不答应,也不可能答应。“别搞那些有的没的跟我媳妇沾边!我只答应你往后谁人问我此事,半句不提李顺,其他的绝无可能!”
一口一个我媳妇、我家阿笙,倒是喊得愈发顺溜。
“一言为定。”李文生额头青筋直跳,“依你便是。”
商量的差不多了,凌宴狠叨叨地警告李文生,“可别忘了叮嘱你那宝贝儿子,往后让他离我远点,万一我吓怕了,以为他又要害我做出什么事来……我俩一命换一命,您可就没人养老送终了。”
“你!”李文生长吸一口气,忍了又忍,死命咽下这口恶气,“你看你说什么气话,我管好你弟弟就是了。”
凌宴欢喜拍手,“那再好不过。”
所谓父女,都恨不得把对方的钱袋子尽数扣到自个手里,各怀鬼胎。
忽而,当啷一声,是铁器掉在地上的声响。
那头李顺胳膊上的夹子总算拆下来,他右臂七拐八绕地耷拉着,躺在王婶怀里脸色煞白,人也没有刚才时那般精神,瞅着精神萎靡下来,几个有经验的在帮他处理伤口,王婶不停地抹眼泪,哭花了脸,恨得咬破了嘴。
李家遭此大难,凌宴出了口恶气,心里舒坦不少。
不多时,除了外出看诊的胡大夫,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在自家晚辈的护送下也到了凌家屋后,深更半夜的吵醒老人家,虽然锅都是李顺的,但凌宴仍旧心中有愧,每到一位,她深深弯腰行礼告罪,“深夜叨扰长辈休息,事出有因,还望多多海涵,晚辈他日必登门赔罪。”
她礼数周全态度诚恳,与旁边只拱手寒暄的李文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几位老人家还算满意,温言推辞,“正好吵得我们也睡不着,过来看看,不过登门就不必了。”
见状,人们也不由啧啧称奇,痞子这么能装乖?还是如赵婶所说真的转性了?
几位长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活了那么多年都是人精,稍微看看就知道出了什么事,再看李家人,脸色都很是难看。
曾经的军户,也是巡田队退下来的周全周大爷没绷住,引来野狗可是要人命的大事!他当即撂了脸,重重哼声,“哎呦文生,你可养了个好儿子啊!”
是有些阴阳怪气在里面的。
打算避重就轻、含糊揭过的李文生只能厚着脸皮挨损,其他人心里有数,嘴上没说,都给了他两份薄面。
秀才怕李家赖账,这才让凌宴把长辈们都叫来现场见证,而不是去到议事堂,让村里最明白事理的几人看清李顺的真面目,对占理的阿宴有所改观,费心护着谈不上,加上婆婆从中运作,对凌家的事总会上心一二,这样李家就不敢太过放肆。
说到底还是阿宴原先名声太差了,不然不会闹到这般。
顾景之在其位而谋其政,为了尽可能的保凌宴周全,当真煞费苦心。
这时顾婆婆当时知情的,虽看她表现的十分冷淡,装作与凌宴貌似不熟的模样,但她能感受得到对方时不时担忧地看着自己,凌宴不好表现的太过亲密,只跟对方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婆婆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与身旁相熟的老友低声交谈。
在德高望重的几位长辈、县衙捕快以及后来镇上保长手下文书的共同见证下,凌宴同李家完成了地契过户的第一步,接下来就要去镇上报备做手续变更了,这事原身轻车熟路,凌宴也知晓流程,看着印满手印的过户及地契,打算明天跑趟镇上。
保长手下的文书也是心里有气,他们一介读书人外出办事竟遇见野狗作祟,一是安全堪忧,二是摊上责任名声有碍,实在遭心,故而对村长一家观感差到极点,便出言给凌宴指了条捷径。
“我二人外出分发粮种,自然带了户籍土地簿,你可直接登记,待我等回镇上再补足信息就是,免得你跑一趟了。”
凌宴一拍脑门,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她跟人连声道谢,忽而想起件事,“那这些地的粮种发没发,归我吗?”
此言一出,王婶气的直翻白眼,碍于黑脸的丈夫硬生生忍了下来,李文生一声不吭,偏头看向别处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似商量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两个文书核对一番,“那块地头的粮种尚未发放,物主更变,自然归你。”
凌宴大喜过望,对给予方便的文书千恩万谢,二人心情不由好上两份,皆不以为意轻飘飘地道,“小事一桩,不必放在心上,不过那二十八亩地你可都要种稻?领了就必须种,这规矩你该是晓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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