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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这样,面上看着好熟啊,可是心里冷着呢。”
陈惜言的鼻梁抵在唐潋脖颈中央,食指戳着唐潋的心口处,然后脱力滑落下去。唐潋握住了陈惜言的手,听到这话眸光动了动。
“你喝醉了?”她说道。
“你看到那边两个小土包了吗,是我挖出来的。当初我没有管,但是兜兜转转,还是得我来弄。”
“但是凭什么呢,他们对我那么不好,还要我来给他们入土。”
陈惜言似乎没有听到唐潋的询问,她掰着手指头,一件一件地数着:“他们让我大冷天洗衣服、不给我吃饭、又打我又骂我,还想把我送给债主抵债……凭什么呢?”
大冷天洗衣服、不给吃饭、打骂、抵债,每一个词语都超脱了唐潋的认知。她知道陈惜言过得苦,但是竟然是这般苦。
她想推开陈惜言的手停在了半空,转而抚上陈惜言的脊背,将她整个人按在怀里。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会难过?即使他们这样,我仍然会想起那些温情的时候。很少的,温情。”
吴媛会给自己买糖,会把自己抱在怀里哄睡觉。轻柔的歌声与摇晃的怀抱,是她对于母亲这个词最初的记忆。陈德志……他偶尔平静,会在家中炖肉,冲自己微笑。
人一定是复杂的吗?为什么温柔和暴虐在集中在人的身上,有时候陈惜言都怀疑她的大脑在欺骗自己。
那些温情或许早已消弭在往后的寒冬岁月,但是陈惜言仍然记得自己的小手触碰到大人的温暖。她在冰封的河流中,总归是活了下来。
“惜言,别想了,我们回去。”唐潋打断了陈惜言的回忆,她站起身,但是陈惜言不动。
她睁着双眼,迷蒙醉意。她问:“你也是这样吗,复杂又难以捉摸,你也是大脑在欺骗我吗?”
莫名其妙的话,唐潋竟然听懂了前后的逻辑。她无奈一笑,说:“我不是,我是真实的,不信吗?”
“可是你也会走。”陈惜言摇头,近乎悲观地说,“你们都会走。”
唐潋张了张口,她说不出“不会走”这三个字。太重了,唐潋想道,这三个字太重了。
“唐潋,我想亲你。”陈惜言扔掉了酒瓶,瓶子“扑通”一声掉进了水沟,同时响起的还有唐潋骤然的心跳声。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道:“你说什么?”
陈惜言歪了歪头,扣住唐潋的后脑勺,狠狠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终于亲了,普天同庆这对小情侣获得对方初吻!!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陈惜言被酒精腐蚀的大脑没有尚且反应不过来,只觉得口中的两片唇瓣很软、很软。
她闭着眼睛,双手落在唐潋的两颊,大拇指腹按在唐潋的眼尾。每过一秒,她便上前一分,逼得唐潋双手撑在土地上,仰着头。
月光倾落,熠熠银辉落在二人身上。土地里的兔子探出头又缩回去,悠悠平原,只留得阵阵喘息声。
唐潋神情复杂地看着陈惜言闭着眼睛的样子,她能感到陈惜言的舌头撬开了她的牙齿,缠绵缱倦地舔舐她的上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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