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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点名找你!”她强调道。
“你去吧,她不会打差评的。”陈惜言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好,好?”李娇山莫名看着陈惜言离开的背影,她走近了会客室,不好意思对唐潋说:“不好意思唐女士,陈律她可能心情不好……”
“我知道,是因为我。我的错,剩下的合同,还要麻烦你了。”唐潋摆摆手,礼貌微笑。
她转头望向窗户,正好对山陈惜言往这边看的视线。树影遮蔽,枝叶阻挡,缝隙之间她们目光交错一瞬,触之即分。
李娇山拿合同挡着脸,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唐潋。看来她们关系不简单啊,她暗自想着。
“妹子,你去哪儿?”司机边开车边问。方才这位乘客上了车只说走,这走了好半天了也不说去哪儿,只是愣愣看着窗外,神色凄然。
去哪儿?陈惜言也不知道,当事人找她自然是托词,她只是——丧家之犬,落荒而逃罢了。
公司恰巧在潭州不假,说要追回一个人也不假。可就是因为唐潋的神色太过于认真,她才产生了叛逃的心思。
她太不争气,看到唐潋就心软,永远拒绝不了唐潋的任何请求。如果在那里多待一秒,她怕是就要说不用追,我就在这里。
可是,分手那天的伤痛犹如崩裂的山谷,裂开了就是裂开了,不会再愈合。她曾痛彻心扉过,如今还要再来一次吗?
“芙蓉江。”陈惜言说道。
芙蓉江是潭州的母亲河,江水辽阔无边,陈惜言平时总爱搬一张椅子坐在江边,听水声潺潺,看鸟雀纷飞。
已经渐渐接近傍晚,气温降下来,太阳西移,映在江面上。黄昏处处不在,人却年年不同。
“滴滴——陈惜言,无故旷工扣奖金哈,还把人推给我,罪加一等!”电话响起,是李娇山的控诉。
陈惜言不禁一笑,她懒洋洋回道:“就当我请假一天了,状态不好。”
“你和那个唐潋,是旧相识?闹掰的朋友,还是什么?人眼巴巴来找你,你还拂人面子不好吧。”李娇山好奇地问道。
“我们的关系,更复杂一点。”陈惜言含糊道,“不说了,我挂了,去吃饭了。”
天色渐渐暗淡,陈惜言步行到了夜市附近。由于潭州人爱吃辣,夜市的大多数小吃都是辣的,也不知道唐潋来了之后会不会习惯。
“你们把这个搬到那里,老大怎么还不来?”
“以后咱们做大做强,创造花样年华!”
花样二字,陈惜言敏感地竖起耳朵。奈何夜市嘈杂,她现在所在的大排档更是吵闹,光影交错之间,她勉强能看清那些人的脚下的设备,标着“花样”的字样。
她默默收回视线,啃着鸡爪想着,应该、大概、不会那么巧吧?
“一个人在这里吃烧烤,不配点啤酒?”唐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陈惜言闭了闭眼睛,认命地抬头与唐潋对视。
木桌叮铃哐啷一顿响,啤酒瓶相互碰撞,纷纷立在了陈惜言面前。唐潋毫不客气坐在她身边,开了一瓶啤酒。
“刺啦”一声,如羽毛般轻扫过陈惜言的心脏。大排档里,这边客人在赌酒那边客人在划拳,喧嚣声如沸腾的水顶了天,陈惜言在这一片喧嚣中,听到了自己如鼓声的心跳。
“你在聚餐?”为了避免尴尬,陈惜言问了句废话。
唐潋像没事人一般,拿起陈惜言面前的烤面筋啃了一大口,点头:“是,我说去饭店非不去,说这里有氛围。”
“这里,确实有氛围。还记得我和你还有林知云郝嘉她们一起吃烧烤吗,校门口那家周氏炸串。”
申城一中的周氏炸串,乃是一中一绝。她们四个人总是聚在一起吃烧烤,那时候喝得还不是啤酒,是玻璃瓶装的汽水。
谈及曾经,遥远又像在昨天。陈惜言闷了一口酒,神思恍惚,相似的气味和相同的人,似乎顺着时间的线带她回到了那一年。
最无忧无虑的美好时光,如今可望不可即的从前。
见陈惜言不说话,唐潋兀自说下去:“还有我们一起去营救,后来你说你很讨厌那种地方,但是可惜……林知云郝嘉她们还好吗,我一直没见过她们。”
“她们失踪了。”陈惜言举着啤酒瓶,出神地盯着旋转地气泡,一圈又一圈。
“这样啊,也好。”唐潋夺过她手里的酒瓶,换成了老板娘刚送来的靠肉串,“吃这个。”
她们两个人此时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及白天的事,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曾经。到了最后,陈惜言问道:“你还不去找你的员工。”
那群人喝得七歪八倒,更有甚者在地上打起了鼾。唐潋无奈一笑,她拨通了助理电话,吩咐把这些人安全送到家。
陈惜言听着电话内容,不由狐疑:“她们回去了,那你呢?”
她俩的饭吃得差不多了,也该各回各位了。
就到这里吧,陈惜言在心中哀求。
“陈惜言,我能和你一起回家吗?”唐潋换上了一个可怜的样子,眉眼耷拉着,显得格外委屈。
“什么?”陈惜言拿着烧烤的手紧了紧,再次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唐潋面不改色道:“我以前都是睡公司的,但是现在公司在装修,慢慢都是甲醛。你不想看我英年早逝——唔——”
陈惜言审视着她的脸,手掌紧紧包裹住唐潋的嘴唇。她垂下眼眸,妥协道:“跟我走吧。”
作者有话说:
新年好,祝各位宝儿财源滚滚,开开心心呀[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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