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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识缘心底生出一丝异样感觉:“贵派一心除鬼,别无所求,实在令人佩服。”
“……咳,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图谋。”相竹赧然,有点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邬识缘挑了挑眉:“莫非另有隐情?”
见自家师兄并无隐瞒意思,只是耻于开口,三诗观的其他师弟师妹回道:“我们是为了揭皇榜才来的。”
“宗门地处偏僻,平日里没有香火,外出多是除恶鬼,怨鬼,都是阴祸,连车马费和法器费都得自个儿往里搭,连年入不敷出……”相竹讪讪一笑,“说出来不怕邬道友笑话,再不想办法赚点银两,三诗观怕是要绝在我们这一代上了。”
赶尸人一门都是单传,以往的三诗观也差不多,弟子少,还能维持下去。近几年观内接连收到阴时出生的弟子,远远超出预计,人口一多花费也随之水涨船高。
所以三诗观目前最缺的就是钱。
“圣上下旨,查明真相者赏金银千两,正巧祭酒大人的书信到了,我们便来了阙都。”
祭酒大人要人,三诗观要钱,两方一拍即合。
江湖中人多潇洒,于钱财上窘迫是常事,像相竹等人一般光明正大冲着钱的少见,但出乎意料的,邬识缘并没有反感,反而有些钦佩。
九霄观虽然没落了,但他得师门支撑,从未在生计上发愁,在和三诗观弟子们同样年纪的时候,他做的未必有他们好。
“为钱财而来有何可笑,上至王公大族,下至贩夫走卒,阙都内哪个不为钱行事?为一人之生计奔波尚且值得尊敬,为一观之生计更是值得敬佩。”
邬识缘眉目舒展,语气温和:“待查明真相,可别忘了分我一份钱。”
他是江湖上早已成名的前辈,在没有见面之前,相竹一直以他为榜样,万分敬重,听到他此番言论后更是动容不已:“分!分!全部都给你也行!”
师弟师妹们无奈,扯了扯他的袖子:“师兄,你冷静点。”
邬识缘哭笑不得:“我只要一两足以,改日若是到楚渊,还要贵派多加关照。”
“楚渊地界,六合鬼山方圆百里,道友若来,定叫万鬼不得作乱,为你开道。”
其他师弟师妹们纷纷附和:“到了楚渊就是我们的地盘,哪只鬼敢冲撞,我把他吊起来打!”
“我给他念一天的往生咒,超度他!”
“那我就只能把他的尸骨挖出来,在他面前拼人体拼图了。”
……
不愧是师承赶尸人一门。
邬识缘默默腹诽,忍不住露出一点笑意。
经过一番插科打诨,众人之间不似之前那般生疏,师弟师妹们同邬识缘亲近了许多,时不时问他些问题,邬识缘一一作答,一路上众人有说有笑,到了百花台。
百花台大门紧闭,门上贴着封条,门外还有御林军把守,往日的繁华不复,多了一丝沉重。
不止百花台,整个阙都东城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迷之中,四周冷冷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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