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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璋嗤笑,“想要拉拢周则凛,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容骘潜伏在北戎多年,不知道周则凛的性情也正常。
周则凛乃是大晋第一怪人,此人幼年先后丧父丧母,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因而最能吃苦耐劳,心性坚毅非常人所能及,整日手不释卷,埋头苦读。
于景和末年考中进士后,慢慢从一个无名小官爬到大理寺卿的位置上,他做官的这些年里不仅从未错判一人,且多年冤案都被他昭雪,在朝廷和民间都极有声望。
说他怪便在于此人如同一块冷冰冰的石头,没有感情,无欲无求,四十好几的人既无妻妾,也无子嗣,孑然一身。
父皇曾当众为他赐婚都被婉拒了,直言天下何时无冤情,他便解甲归田娶妻生子。
想要收买这样一个百毒不侵,毫无软肋的人,简直比登天还难。
萧明璋:“与其想着收买周则凛,倒不如想办法让我们的人混入大理寺牢狱杀人灭口更切实际些。”
柳季锋恨恨地锤了一拳旁侧的桌案,震得上面的茶盏微颤,发出瓷器相互碰撞的清脆声。
他咬牙切齿道:“他们现在巴不得我们自投罗网呢!”
现在满朝文武,包括承和帝的目光都聚焦在大理寺,这个时候他们的人想混进去简直是天方夜谭。
说不定周则凛那个老匹夫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们上门。
萧明璋闻言面如冠玉的脸庞上快速闪过一丝决绝,他语气森然道:“既然两条路都被堵死了,那我们不如再开辟出一条来。”
开辟出一条新的,通往权利巅峰的宽敞大道。
底下两人见状皆神情一震,对视一眼后下意识站起身子,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主位上。
柳季锋瞪大的虎目里充满了震惊与激动,粗糙的嗓音里流露出狂热的迫切与渴望,“王爷,您的意思是……”
他们苦心筹划了这么多年,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容骘则踌躇不决道:“可是京郊西大营的兵权还握在傅寒关手里。”
这十万兵马可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萧明璋自唇边挤出一起阴冷的笑意,“既然挡了本王的路,除掉便是。”
只要起事前除掉傅寒关,便等同于斩断燕王兄最强有力的臂膀,届时京郊十万军马群龙无首,不过是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柳季锋渐渐从方才狂热的幻想中冷静下来,粗黑的眉毛拧在一起,“这事怕是难办。”
平西将
军府固若金汤,傅寒关武艺高强,加之隐藏在他身边的暗卫,想要刺杀他无异于痴人说梦。
恰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道短促的叩门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清晰。
屋里三道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在门口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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