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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鹤眠把手竖到唇前,“嘘!有鱼。”声音轻轻的。动作飞快地提竿,在风中飘荡的鱼钩,就是明晃晃.赤.裸.裸.的嘲笑。
“嗯,鱼呢?”嘲讽了好伐。
松鹤眠鼓了鼓脸,“肯定是因为你出声了,才会把它吓跑的。”
“我看不见得。”卧听风坐在翎羽摆好的椅子上,以手支头,笑看着人。
松鹤眠不服气地重新挂上鱼饵,“这次不许和我说话。”话是这样说,但他只是想找点事让自己静静心,打发打发时间,又不是真图在这里面钓到鱼,要想吃鱼,他就不会在这钓了,所以不管能不能钓上鱼来,他不是特别在意,可有个人在旁边盯着,这就有点……懂的都懂,抹不开面子。
“鹤眠。”
松鹤眠懒洋洋地看人,示意他说,能不能从这条河中钓到鱼这件事,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方才的话说说而已。
“鹤眠今年多大了?”养花钓鱼,烹茶煮酒,不都是他自己这个年纪才该做的事吗?
“二十。”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松鹤眠提起鱼竿看了看,果不其然呢,重新挂饵,抛回河中。
“二十岁,还很年轻啊,怎么如此无所求?”还是你的所求是其他,后一句话卧听风没有说出来,他不想破坏他们当前友好的气氛。
“吃好睡好,无灾无难,我的所求很多了。”松鹤眠打了个哈欠,曾经他渴望之物很多很多,偏偏事到最后,什么都没捞着,镜中花,水中月,一场空。
眼神变得好奇,“既然听风都提起了,是不是也能告诉下我,你今年多大了?”
卧听风指尖轻抚过眼尾的细纹,“鹤眠要不要猜猜?”
松鹤眠眼神在卧听风鬓边的白丝与眼尾的细纹流转而过,“最多三十,不能再多了。”
“嗯?”疑惑的,“在鹤眠眼中,我竟这般年轻吗?”卧听风的身形都忍不住坐直了几分。
“很年轻啊,看你的手,莹润如玉,纤长骨感,是一个年轻人才会有的手,还是一个很有钱的年轻人才会有的手。”卧听风鬓边的白丝和眼尾的细纹是很有迷惑性,但松鹤眠看卧听风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年纪特别大的人。
卧听风抬起自己的手,是双保养的极好的手,垂下手笑了笑,“鹤眠猜的很准,方至而立,一个月前,恰是我二十九岁的生辰。”也是在那天从京离开的,走了一个月,方至此处,恰逢到上天的馈赠。
“花朝?”
卧听风点头,“没错,花朝节。”
松鹤眠让卧听风笑得浑身麻麻的,手中的钓竿一沉,心头一喜,莫不是真有傻鱼上钩了?收竿一看,心立马恢复平静,静的如潭死水,谁那么缺德?往水里扔破衣服,不都说古代的布料很金贵吗?
“呵呵~”卧听风发出低低的轻笑。
松鹤眠黑着脸解下鱼钩上的破衣服,继续挂饵,“钓鱼钓的就是这个过程,谁钓鱼是真的为了钓鱼啊?”强行为自己挽尊中。
“有雅致。”卧听风评价一句。
“不算吧,打发时间而已。”松鹤眠眼中神色有瞬变化,他做过很多很多“无聊”的事,当时被有钱的亲生父母找回家的他,早已成了个不差钱的主,不再是那个一块钱要掰成两块用的孤儿了,能大笔花钱学那些对以前的他来说,浪费时间的事,制茶烹茶,木雕玉刻等等,但其实最开始的他,不是这样的,这是他回到亲生父母家一年后才开始做的事,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想静心,不然他怕他炸了。
“鹤眠,是我刚才的话有所不妥,还是想到不愉快的事了?”卧听风是个极为敏锐的人。
松鹤眠眨了两下眼睛,压下自心底升起的躁郁,“没事,不过是点无关紧要的琐事。”分处两个世界,断的干净的不能再干净了。
卧听风想起了那句话,“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是经历过了多少次的失望,才有了这颗看似无所求的心?
“鹤眠,”在松鹤眠看过来时,才继续道:“要和我说说吗?说出来或许会更好受。”
“那听风要与我说说你的过去吗?”松鹤眠这句话中显出些尖锐。
“如果鹤眠不介意的话,我是很乐意的。”卧听风就如这和煦的风,轻巧就抚平了那些尖锐。
松鹤眠没说话,只露出了个意味不明的笑,他们都心知肚明,他们都无法言真话,假话说的当真漂亮又好听啊~让他竟忍不住心生动容,很想同人分享分享,他那“精彩”的过去。
这场鱼钓的当真没意思,非但没钓的心平气和,反而越发心生烦躁了,都怪身边做了只狐狸,各个方面的,都是只狐狸,干扰人心、惑乱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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