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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九思紧紧攥着旧香囊:“阿昭……”
风起,檐角的铜铃声将他的话音截断,残阳正熔在香囊的金线上,晃得人眼眶发烫。
旧事与新婚
初秋的风微凉,卷了碎叶穿过回廊。
华九思望着石桌上琥珀色的茶汤,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那枚旧香囊。
“她杀我父亲那天,也是立秋后,秋意比现在更浓。”华九思忽然开口,声音冷得仿佛能结冰。
芙昭握住他的手,想用自己的温度烘热他。
“腊月二十三,宜嫁娶……”
彼时的元泰帝还没有起事,在安阳老家当着个中阶武将,只想能混口饭吃,于乱世里养活一家老小。
朱湘,也就是长公主,是他的幼妹,因为年龄差距大,被他当闺女一样疼爱。
许多年前的那日,朱家柴门贴着喜字,刚及笄的朱湘满心欢喜地等在闺房里。
但华九思那个顾盼生姿的戏子父亲,却跟着节度使家的马车跑了。
只留下满堂嘲讽和珠胎暗结。
华九思努力牵动嘴角,对芙昭露出一个很勉强的微笑:“三年后……”
三年后,已经成为一方诸侯的元泰帝率兵攻破了节度使的豪宅。
年幼的华九思躲在廊柱后,看着母亲提着染血的剑追到戏台上。
朱湘把
剑尖抵在戏子咽喉时,还是被他眼角的泪晃了心神。
“你猜他最后说了什么?”华九思冷笑了一声。
他说:“我是被逼的,九思还小,给我们一家三口一次机会,好生过日子,好不好?”
他目若秋波频转,似含千种风情,睫羽低垂时,泪水打湿了衣襟,真真是我见犹怜。
朱湘信了。
第二次的背叛来得更快,元泰帝攻占云州那夜,戏子给节度使递了偷来的城防图,成了节度使东山再起的资本。
那一役,元泰帝中了一箭,差点阵亡,落下了咳嗽的毛病。
朱湘亲手抹了戏子的脖子。
说到此处,华九思抓起冷透的茶盏一饮而尽:“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正眼看过我,也不许我姓朱。”
华九思长得太像他那薄幸的戏子爹了,眉眼精致如画,朱湘见到就想吐。
于是就把他扔进了暗部的演武场。
“阿昭,你知道隐鳞卫的鹰隼如何训养吗?”华九思眯起眼,“把雏鸟推下悬崖,活下来的才有资格站在主人肩头。”
风更急了,吹打亭角铜铃发出阵阵悲鸣。
芙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她是长公主,遇到这么一个极品渣男,还累害了亲人,恐怕做得会比长公主更极端。
但她实在不忍看到华九思陷进痛苦的泥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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