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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头就想走。
宋软追上去给大队长洗脑:“反正这驴都成这排骨样了也没啥肉可以掉,别人也不乐意要,不如换给我呗。”
虽然大队长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但嘴上说:“胡说,肉有什么不乐意要的?”
“哎呀呀,白给确实巴不得,但这不得拿公分换嘛,还跟别的肉一个价,傻子才乐意要。”
大队长瞅了宋软一眼,可不是吗。
宋软面不改色:“我再养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就让我试试呗。万一叫我养成了,咱大队以后春耕还多头驴,多好啊。”
“大队长!”
“大队长!”
她喊魂一样嗷嗷叫。
听了一耳朵队员巴不得这种傻子再多一点,免得跟他们抢好肉,也跟着起哄。
大队长被磨得没办法,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于是,宋软前几天因为野猪才到手的公分全搭进去了,还倒贴了好几块钱。
钱一交,她连看热闹的心思都没了,和韩珍珍打了个招呼,抱着小驴撒丫子就往家跑。
大队长冲她背影喊:“明天中午在打谷场分肉汤!”
这姑娘跟他侄子一样一点也不叫人省心!
“好嘞好嘞。”宋软跑得头也不回。
不跑快点不行,这小驴子进气多出气少眼见着背后快驮上黑白无常了,她怕再耽误一下这玩意儿就被征用走了,她这么费劲扒拉把驴换回来可不是为了给阴间交通kpi增加一份助力的。
考虑到现在东北夜晚的温度已经开始下降,这玩意现在命嘎嘣脆,宋软把小驴子抱进厨房,抓了两把秸秆丢到地上,然后才把驴小心地放了上去。
没办法,这驴浑身血滋拉糊的,放她房间里她嫌埋汰。
大致检查一下,没见有大的伤口,便火急火燎地去翻奶粉罐子冲牛奶。其他小毛病啥的先放一放吧,再不喂东西看上去真的要饿嘎了。
她也没养过驴,端着一搪瓷奶回来,对驴的那张长脸犯了难:怪不得说驴脸长呢,这么长一张嘴偏还大,灌进去不会从嘴边漏出来吗?
想了想,拿了个勺把驴嘴掰开,一勺一勺给它喂。
喂两勺发现这驴都不会自己咽了,宋软只好把它脑袋抬高,勺子怼着喉咙管浇下去,感觉自己在用小细流浇花一样。
灌了大半杯,这驴开始有了点反应,虽然身子没动弹一下,但眼睛还是慢慢地转了一圈,艰难地盯着宋软。
宋软一边给它灌牛奶,一边吐槽:“看啥,给你开个牛荤。”
“我跟你说,今天是我把你驮回来的,还给你做饭喂饭。等你到时候好了,我也不强求你给我做饭,起码驮我是要能做到的哈。听说这冬天还有冰爬犁呢,也得拉的。”
可怜的小驴子驴命还没缓过来呢,就开始被迫听了一耳朵未来的工作安排。
喂了一缸子牛奶,宋软又从系统商城里给它买了一支营养液,一起灌了下去。
等全都喂完,驴的状态肉眼可见地好了一些——肚子起伏的幅度大了不少。
宋软把驴连着秸秆垫子一起抱到灶膛壁边上,头从外面抱来一抱秸秆铺在驴身上,小心把秸秆和灶膛口隔开——燃烧的火灰还残留着余温,加上盖着的秸秆在现在这个季节已经足够,但要不注意点,她估计就得吃驴肉火烧了。
宋软想想没啥忘的了,拍拍屁股回屋睡觉,走到门口折回来恳切地摸摸它的驴脑袋:
“愿主保佑你。”
然后拍拍手,这次是真走了。
二合一我瞅她脑子是被那驴踢了
生命总是脆弱却又坚韧,如岩石缝颤微探头的杂草,沙漠里艰难孕育的小花,直叫人感慨它们的顽强。
宋软第二天推开厨房门的时候,小驴子虽然还是不能动,但头已经能微微抬起了。听到她推门的声音,艰难地朝门口偏了偏。
宋软摸摸它的头,见它眼睛转得也没有昨天那样滞涩,心中也舒了一口气——得,黑白无常二老可算是从驴背上下来了。
顾不得给自己做早饭,先找了个盆给它冲了点牛奶——昨天那个搪瓷缸口太小了,驴嘴杵进去就像套了半个制作失败的马笼头,张都张不开。
她蹲着刚把盆放到边上,小驴子就艰难地支棱起脖子,嘭嗵一声把自己的驴脑袋怼进了盆里,奶花四溅浇了宋软一脸。
宋软:……
她没好气地戳了一下正吨吨吨拼命拱,仿佛喝的是命不是奶的蠢驴:“幸好你脸长,不然能淹死你。”
蠢驴抖了一下耳朵,继续吨吨吨。
她骂骂咧咧地洗脸去,顺便给自己做早饭。锅中加点水放四个鸡蛋,然后架上一层蒸帘放两个玉米和红薯,本来还想给自己泡杯牛奶的,余光看了眼喝得黑脸一片白傻驴,给自己改泡了杯麦乳精。
这个年代的麦乳精很香,尤其萧正德送的还是比较贵的一种,喝起来有点像高乐高,就是一种甜甜的可可粉味,还带了点麦丽素里面那个白芯的味道。
就还挺好喝。
宋软站在灶台边咕噜咕噜,小驴趴在灶台底吨呼吨呼,厨房里头一次这么热闹。
等她吃完自己的早饭,小驴也吨完了它的牛奶,脱力似地往边上一倒,长长地呼了口气,肚子平缓地一起一伏。
宋软上去摸摸它的肚子,觉得差不多了。小驴抖了抖它的耳朵,没动弹。
宋软见它缓过来了,从锅中打了一盆剩下的热水,找了块抹布给它擦。浑身又血又灰的,臭先不说了,主要是招虫子啊。关键现在也不好给这脆皮驴直接洗澡,只能先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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