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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十方神色不动,“那是说说你那位前男友,还是你有其他要咨询?”
记忆不完整,怎么说都不对,也不知从何说起。星回说:“现阶段我首要的事还是恢复记忆。”
“这很难。”故十方以专业的角度解释:“医学是一门不确定的科学,能确诊和能治愈的疾病看似很多,其实只占很小的比例,就像我们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只有5。大脑又是人体最复杂,最精密的器官,仪器如果都检查不出问题,不是没问题,就是没被人类发现的问题。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星回琢磨一两秒:“你应该问我,你这样说,我会不会害怕。”
故十方轻笑,“你的好奇大过于害怕吧?”
星回没否认,“可能我是大心脏,又或者太没心没肺了。”
“不是坏事。”故十方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我倒希望我的患者都像你一样积极乐观,别钻牛角尖。”
不钻牛角尖不代表对她完全没困扰。星回问:“那就只有顺其自然,不能介入一些治疗手段帮助记忆恢复吗?”
找不到病因,器官又没有病变,从何介入呢?
故十方直言不讳,“你都找到精神科来了,说明其他的科室,都没有办法不是吗?”
“顺其自然还是太被动了。你说,如果真是车祸造成的失忆,再经历一次车祸记忆能不能就恢复了?比如,我骑车摔了?”见故十方神色骤变,星回还笑,“先活着,再想办法。”
故十方严肃地告诫:“你不许乱来!”
星回叹了口气,“我就是不想放弃。”
故十方盯着她看着,说:“我也不会放弃,你。”
他那一顿短暂到几乎可以忽略,星回只当他是指不放弃对特殊病例的研究,“那我可就随时来复诊了。”说着起身要走。
复诊的作用有限,只能少许缓解她心理上的压力,最好的治疗可能只是保持好心情。
故十方说:“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不用特意挂号过来,打电话发信息都可以。”
星回玩笑道:“我也不敢要你电话啊,好像我要追你似的。”
故十方微皱了下眉:“手机号码我不是留在病历里了?”
星回略意外,说:“上次走得t急,忘打病历了。”
故十方沉默了下,说:“手机拿来。”
星回以为他是要把自己的号码输给她,解锁屏幕把手机递过去。
故十方却对着电脑拍了张照片给她。
是她初诊时的病历。星回看着那些空白的地方,有种被关心和保护的错觉。一个多月以来求医问诊好多次,有人说她抑郁,有人让她别想太多,只有他,面对她的多事,耐心以待。
看着故十方给的处置意见,星回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她认真地说:“谢谢你故医生,我会好好吃饭和睡觉的。”
故十方抬眸与她对视,“生活的本意是开心。”
星回难得乖顺地应下,“好,我记住了。”
故十方点头,“微信加上吧。”
星回当场就加了他好友,“你通过一下。”
故十方从抽屉里拿出手机通过她的好友验证。
星回没再占用他的出诊时间准备走。
故十方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叫住她:“星回。”
星回手搭了门把手上,回头问:“还有什么医嘱要下嘛故医生?”
故十方目光与她对上,“能左右你情绪的人,是在你心里有分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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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没有分量,那是她曾经想要分享后来人生的人呢。是真遗憾啊,也真的想知道,分开那五年,和栗萧里之间是怎样的。
星回靠在茶水台上,抬眸看向窗外。
立秋了,潮湿的雨季终于过去,外面天高云淡,秋风凉爽。
她深深呼吸,让那风吹干心事,吹走心头的酸涩,不再去想栗萧里,短暂调整过后,去叶幸办公室。
旧印和绮丽达成了合作意向,在走合同流程的消息已经在公司传开,星回不知道叶幸还找自己做什么。
没想到叶幸是问:“你对那两组参赛作品有什么想法?”
她都退赛了,这事还没完?星回反问:“叶总是有什么想法?”
叶幸斟酌了下措辞,“如果不出退赛的意外,你的那两组设计也是要在时装周期间发布的。既然如此,不如借公司的新品发布会一起推广。我向陈总申请过了,给你独立署名,如果反响好,女装组单独提出来成立女装部,破格晋升你为女装部部长,现有的两位组长直接向你汇报,对你负责。”
这是星回获得she国际时装设计大赛“新锐设计师奖”的后续效应,以她的履历也足以服众,其实并不存在“破格”一说。可看似诱人的条件,在理念不同的人面前都是零,是假的。
星回半真半假地说:“叶总这么信任我啊,那不如您再去和陈总说说,让他别用ws-aa,‘霜华’的设计完全采纳我的初稿,并使用我建议的那款面料。”
叶幸脸色沉下来,“你在和我谈条件?”
“看来叶总是不愿意。”星回针对参赛的设计拒绝道:“‘丽人杯’有规定,初评入围作品未获得评委会允许,不能在订货会前对外发布。我虽然没进决赛,也属‘初评入围’之列,我不想违规惹麻烦,况且参赛的设计稿是我随手画的,没考虑公司的发展定位,等我有新灵感再向叶总提交。”
叶幸与她对视半刻,“出去吧。”
星回起身离开。
当天,星回便因技术部板房缺人被借调过去,开始在打样组做打版制作和样衣试穿审版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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