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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回朝叶幸挑眉,“叶总倒是提醒我了,我还得向组委会反应一下,他们保护参赛选手权益的工作,做得不到位啊。”
叶幸听出来了,她这是要拿孟文彦给陈出新施压,“你不要胡乱攀扯。”
星回被一对一指导过了,记得栗萧里的话,“陈出新与孟文彦,稳固的同窗关系背后,是利益的精准匹配。”
她一脸无辜,游刃有余地应对,“我没有攀扯,我只是找不到设计稿外流到沈玲手上的的路径,胡乱猜测罢了。刑侦破案到瓶颈时还要发挥想象力呢,我既然要维权,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在星回和沈玲与叶幸之间做选择,叶幸的权重自然更大,可要在孟文彦和叶幸之间二选一,叶幸的份量似乎就不够了。
叶幸从陈出新接管旧印就跟了他,在他最缺设计的时候,源源不断地提供新品。旧印坚持三年每周上新,不是件容易的事,无论叶幸用了什么不能对外人讲的办法拿出了那么多的设计,在陈出新面前都是有功的。
然而,孟文彦作为行业领导,对陈出新的关照不是一个设计总监能比。除了同窗情义,他们还有深层的利益勾连。
陈出新不能失去孟文彦的助力,更不能让他无辜受累。这件事说到底是叶幸有错在先,她已经向他承认了,是星回第一次就ws-aa大衣的设计去俪色对接工作那天,她趁星回不在工位时用手机拍了下‘初衷’的稿子。
一瞬间的百转千回后,陈出新替叶幸答应下来,“三天之内,她的道歉信会在公司内部通报。”
叶幸自知敌不过孟文彦的份量,尤其这件事与孟文彦毫不相关,陈出新怎么都不可能为了她舍掉孟文彦那层关系。可她还是难免对陈出新失望,认为多年付出付之东流,她气得摔了手机。
星回却强调:“我说了,我改主意了,要叶幸对外公开道歉。”
叶幸几乎就要扑上去,“你做梦!”
星回注视她,寸步不让,“三天。多一天我都不等。”
叶幸咬牙恨齿地挑衅,“病得连人都不认得了,不安心治病,还要费心思对付我?星回,我倒要看看,你的心脏有多大的承受力。”
“叶总唬人的能耐可比业务能力强很多,说得我怪害怕的。”星回嘴上说着害怕,神色却稳得没一丝受惊的迹象,而她轻挑眉的模样,真像回到十九岁天不怕地不怕的状态,无畏又沾点儿小混,“我失忆了,你就能堂而皇之地侵犯我的权益,暗中算计我了?我看起来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
等星回摔门走了,陈出新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明知道她是个刺儿头,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她?我说过了,无论如何她都动摇不了你设计总监的位置,你还不信我吗?”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预期,叶幸愤愤,“她这么逼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陈出新怕她再做出什么不好收场的事,“你不要再和她硬碰硬了,先解决掉眼前的事,别让女装部停摆才是正经。”
“没她,女装部照转。”叶幸说完转身往外走。
“叶幸!”陈出新还想劝诫,却没得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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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五点,祁常安请示栗萧里,“叶幸在楼下,想见您一面,说是关于星回小姐的,病。”
栗萧里手上顿了下,继续签文件,“让她上来。”
叶幸进来后栗萧里没请她坐,她略尴尬地站在办公桌前,没有绕圈子,直接说明来意:“栗总,我想要回沈玲的录音。”
栗萧里边低头写字边语气淡淡地问:“你拿什么换?”
叶幸没一丝犹豫地亮出底牌,“星回的病历!”
栗萧里手里的笔停下,抬眸看她,目光深沉。
叶幸就知道自己赌对了,星回是栗萧里的软肋,她微微一笑,“尽管你们看起来关系不远不近,尤其是上午那个电话,似乎也是公事公办。但能让栗炻总裁一而再再而三出手相帮的人,我总要多关注几分。我也是大意,首秀那晚在后台,怎么就没看出来栗总是在护她呢。”
栗萧里笑了下,讥讽地笑,“那不是大意的问题,是智力问题。”
这话简直就是骂人了。
叶幸抿了抿唇,克制着,“从她一入职,我就觉得她非池中物。可她不为我所用,那就没什么用。”
她把手中的资料袋推过去,“她从一回国就在求医,这是她看过的几家医院的病历。她更大意,看完病自己都不记得打病历,还得我去帮她打。对了,其中一份医大精神科主任给出的病历最为详细,说她怀疑自己得了罕见的记忆病——时间错位症。”
至此,栗萧里放下了手中的笔,他声音冷了几分,“叶幸,你是第一个敢要挟我的人。”
“我其实很怕,毕竟依栗总的能力,抬抬手就能压死我。可我不能因为她摔这么大的跟头,总要搏一搏。”叶幸不废话,提要求,“栗总,你劝劝她,这件事就算了吧。‘初衷’市场反响不错,她没有损失。只要她不计较了,我也当不知道她生病的事,否则您说,一个病得精神年龄只有十九岁的设计师,别说维权了,还有什么职业前景可言?”
她竟然连星回精神年龄倒退到十九岁都知道了,难怪敢布这么一个局。故十方那边不会出问题,那就只能是星回住院期间,医护人员透露的。
栗萧里一秒理清所有,淡声道:“我倒觉得,你敢到我面前说这些,该担心的是自己的职业前景。”
他脸色变都没变一下,只是收了笑,拿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盯着人的样子,就有无形的压迫感,那种从容镇定的上位者气场,叶幸从没在旁人身上见过。她心里莫名就慌了,表情都险些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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