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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界面好像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林听晚神经一下绷起来,呼吸慢了一秒,不过这个显示很快消失了,而林听晚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十几秒,快一分钟了,没了,没有。
什么也没有啊。
她倔强地盯了几分钟,随后泄气一般将手机屏幕摁灭,头深深埋在被子里,装睡,她在自己骗自己。
可惜,不好使。
接下来的下半夜,她几乎每隔几分钟又摁亮手机,看着冷冰冰的屏幕,然后又倒头“睡”下,又摸起手机,看一眼,倒头装睡。
如此循环好几次。
她的少女心事啊,是窗外还没成熟的小青石榴,涩口难咽。
听晚风“笑什么笑,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张高扬回头看着后面顶着两个一模一样的黑眼圈的两人,不经陷入了沉思。
他探究地眼神在二人之间逡巡,好奇两个字都已经写在脑门上了,许津南本就气焰不高,又拽又不耐烦道:“怎么?看什么看?”
张高扬指了指许津南,又指了指林听晚,“你,你,你俩这是昨晚一起偷牛去了吗?”
听见这话,林听晚和许津南面面相觑,望见对方和自己的同款黑眼圈。许津南神色冷冷,他这几天一直这样,而林听晚而是眨了眨眼,睫毛忽闪忽闪。
这场面有点好笑,像两个熊猫互相对望。
许津南的黑眼圈大概是长年累月没睡好导致的,但林听晚不同,她只要没睡好,熬了大夜黑眼圈就会很明显。
许津南先道:“你没睡好?”语气平淡,没什么起伏。
林听晚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她也不知道自己昨晚几点才睡着的,总之是睡一阵醒一阵,不知今夕是何时。
后半夜她没再对但短暂的“对方正在输入中”有任何期待了,却仍旧心乱如麻,脑海里总是闪过那张脸,闪过无数个她和他短暂的瞬间,想起桌上那一张票据,滚烫的心久久不能平息。
今天林听晚都没什么勇气直视许津南,她只能装作没事人一样,一切如常。
等了几秒,林听晚没回答许津南,见她走神,许津南咬了咬牙,“林听晚,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他语气有些不太好。
却见林听晚忽地如惊弓之鸟般紧绷着后背,眨着清泠泠的眼,栗色的眼瞳在阳光下美得不可方物,许津南无奈道:“我有这么吓人吗?难道还
会吃了你不成?”
林听晚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许津南咄咄逼人,毫不退让,“没有这个意思,那你刚才什么反应啊,就差把“吃人”两字写我脑门上了。我有这么可怕吗?嗯?同桌?今天好像看都不看我一眼,故意避着我?到底啥意思?”
许津南这架势,今天怕是必须得问出个所以然,林听晚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吃了火药吗?这几天都没怎么交集,都相安无事,各自安好,可一碰上,他就有点像个炮仗。
林听晚耐心解释,“我没有不理你,没有避着你,只是没睡好,可能是神经衰弱吧。”
许津南挑了下眉,那样子看起来像是不太信林听晚的话,却还想看她编,又问:“那你为什么没睡好?”
林听晚一愣,她还能说为什么?这事肯定不能如实回答,难不成说她害了相思?想你想得睡不着?这话死都不能说出来。
“没睡好就是没睡好,哪有为什么?”
许津南望着她,没有罢休的样子,这时夏瑶看不下去,过来救场,“许津南你怎么老是刁难人家?没睡好就是没睡好,你搁这审问呢?”
许津南往后一仰,拽拽道:“是又怎样。”
夏瑶被他这副拽上天的样子,气得跳起来,“你,你,不要脸。”
只见,他似是扯了扯嘴角,不可置否,轻佻又旖旎,傲得没边。
林听晚见二人又要斗嘴,有些无奈,又有些宽慰,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感觉许津南比前几日好多了,更加鲜活了。
张高扬在旁边不语,只是一味看戏,他再也不想管这两个人,都已经惯了他俩斗嘴的戏码,只差拿把瓜子在手里嗑了。
这天是周六,附中习俗,周六周日都要补课,周六上午半天,周日下午半天,而从周六下午到周日上午这段时间放了短暂的假。
看似有一整天可以自由安排,实则,时常是周六下午放学,回到家已经不早了,再写会儿作业,困了,睡一觉,再睁开眼,哦吼,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还没来得及感受假期,就又要背着书包苦命地去学校了。
假期走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这假期短暂得像是一场梦。大部分时间,都被林听晚用来补觉了,她的周末惯常是这样度过的。
学生们终于盼到最后一节课打铃,一颗颗跃跃欲跳的心早已经按耐不住,捞起书包就往教室外蜂拥而去。大家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大多都是早就约好了周末去哪玩。
毕竟每周就这点自由安排的时间,过了一周苦逼日子,只觉得周六中午才真正活过来了,可不得好好放松放松。
校门口水漫金山,林听晚如往常一样仔细地收拾东西,窗外阳光正好,金灿灿的银杏悠悠飘落,划过女少精致的侧脸。
她收拾好东西后,教室已经走空了,她是最后一个,林听晚关上后门,瞥了眼最后那个靠窗的位置,似乎那里有个少年又趴在桌上,大大的身子缩得很小。
许津南早走了,林听晚在想,他不开心的时候都会做什么呢?其实,即使他今天看起来更好一点,心里还是很沉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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