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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全不敢回头。
看自己的手拽着的人。
但他没施任何停止或往后的力,说明……他在跟着她跑。
几分钟前还闲庭信步,万事不紧的人,和她在雨中狼狈地奔跑。
光是想想,一团火好像要从虞宝意脚边烧到脸上,幸好有雨水持之以恒地替她遮掩心事。
她闷头跑到索罟湾码头,叫住正准备关闸的工作人员,匆匆说:“等会等会!还有人!”
“快进去吧,船马上开了。”
虞宝意经过工作人员时连连鞠躬,上半身因为跑步起伏不止,脸带耳根弥散着海棠色胭脂轻晕开的微妙潮红。
上到渡轮,过海的游客真不少,船上只剩下勉强能坐两个人的空位。
这时,虞宝意才发现自己还捉着霍邵澎的手。
她回头,撞入他眸光中,手掌骤然脱力,慌张暴露得彻彻底底。
意外的是,霍邵澎的手臂还顿在半空。
他反手捉住她骨腕,借力出去,帮她维持渡轮刚开时晃动的身体。
虞宝意的确踉跄了两步,第一下甚至有点慌张。
站稳后,声音放轻得有颤抖的嫌疑:“谢谢。”
“坐着吧。”他说。
虞宝意低头,小步挪过去,贴着一个女性游客坐下,霍邵澎的位置则靠着一个男性游客。
她看到那双皮鞋踱到跟前,停顿半晌,恍惚听见一声无奈的叹息,然后才坐下。
沾湿的西服紧贴她胳膊,难以言喻的光滑与挺括质感唤出一阵细密的酥痒,从后颈沿骨骼一寸寸侵占身体。
做时头脑一热,
事后……
虞宝意艰难咽了下喉咙,“霍生……刚刚我是怕你赶不上船。”
霍邵澎半闭目,神色喜怒不明。
恰好这时,从渡轮离开岛屿的方向由远及近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来到头顶后,貌似在天空盘旋半晌,才半信半疑地离开,飞向不知名方向。
港岛本就时不时有差人(警察)用直升机巡逻与执法,对直升机司空见惯。
虞宝意还沉浸在对自己离谱行为过后的悔恨中,糊涂得不知道那阵轰鸣因谁而停留。
“如果你赶不上船,耽误明天正事的话就不好了,是吧?”
说完,她加倍懊悔地闭上眼睛,手暗自捏拳。
他耽误正事,两人八竿子打不着,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本来想说,万一给沈景程穿小鞋……毕竟,谁知道这些公子哥心眼有多窄呢?
说都说完了,泼出去的水再想收也收不回来。
幸好霍邵澎没让她尴尬太久,“你说得对。”
虞宝意一口气吐出一半,还有一半吊在喉咙,被他下半句话硬生生堵回去。
“但是,宝意,你只想带我走吗?”
虞宝意脑中有烟花轰然炸开,香港的雨幕仿佛渡上漫天碎星,落下的是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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