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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那边的女声嗓音依然温柔甜美,只是语气却有种怎么也忽视不了的失落:“我说了,但不管用。”
“这样啊……”到底是自己请来帮忙的人,裴泽川也不好多说什么,就在他思索着要不要再问些具体情况的时候,一直紧闭着的宿舍大门却被人猛地一把推开。
他压根没有听到钥匙插进锁孔里的声音,但此时已经是来不及了,到底是看了点不好宣扬出去的视频,心虚的裴泽川被吓得虎躯一震,还没说完的话就这样突兀地卡在气管里。
气场这种东西摸不见看不到,但很神奇,在很多时候很多场合,它就是那么奇妙地能让人感知到它的存在,以及任何一点细微变化。
裴泽川甚至都不用回头,就知道这声吓人一跳的动静是出自谁的手笔。他故作镇定地啊了下,又抬手僵硬地顺起了后脑勺的头发:“那什么……就这样吧,我先挂了。”
输人不能输阵,丢人不能丢脸,面子工程一定要保住,这事关他以后在菁华大学里的良好名声。即便心里已经咚咚打鼓,但裴泽川还是一脸处之泰然地挂了电话:“呈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话毕,这才看见梁呈那裸露在外的手臂淌着水迹,目光再一移,更是落到了被浸湿而紧贴着一截劲瘦腰身的白色短袖,那上面已经有地方呈现出了半透明状:“你怎么搞成这样?下雨你不打伞,纯裸奔啊?”
“别转移话题。你先说,找个女生来和我演戏,就是你想了一个多月想出来的结果?”梁呈进屋,有些气闷地将外套甩在自己的椅背上。
其实他并没有多生气,又或者说,即便有些货不对板的恼怒,也早在和黄晚庭的相处中被抚平了。只是,在听到裴泽川和人的电话内容后,那股被压下去的邪火,不知怎么又从各个角落里窜了出来。
“别激动,别激动。你细想,其实这也是常规操作啊,很多人都这么干的,他们都行,怎么到你这里就接受不了了?”裴泽川这下也坐不住了,乖乖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连自己电脑上暂停的什么画面都被他忘在
了脑后,“别太有精神洁癖了,这种东西……不好。”
不大的空间里,宿舍另外两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梁呈更用不着避人,干脆就站到了裴泽川的桌前。
他很想说,他为什么就一定要向别人看齐呢?难道一件事该不该做,它的评判标准里,人数多少与否也成为了考量因素吗?
只是他那点难得被激起的反叛和据理力争在眼角余光被电脑屏幕晃到的时候,一定要争出个长短的无聊心思就歇了。
有种报复成功的快感跃上心头,梁呈挑了挑眉梢,弯腰扶着裴泽川的椅背,好言相劝:“大白天的,少看点这种东西……不好。”
“什么……”裴泽川顺着梁呈的视线朝自己的正前方瞥去,只见电脑上的画面停留在了两道交缠的人影上,他这才恍然惊觉,原来他只是暂停了画面,但却忘记退出去了,“不是,你听我解释啊。”
梁呈头也不回地打开自己衣柜,在里面翻找起了合适的衣服:“越描越黑,建议你少说话。”
不是,这也不存在什么越描越黑吧!一开始的心虚在被人戳破后,倒也没有那么难以面对了,甚至因为被迫有了共同的秘密,裴泽川从未觉得他和梁呈的关系有现在这样亲近。
刚才还害臊的人现在往椅背上一靠,双手交叠着垫在脑后,神情放松恣意:“你别装,你不看?呈哥,这对于男生来说是人之常情。毕竟,孩子也大了。”
短短几秒,梁呈就已经在衣柜里找到了合身的衣服,只是正要拎出来的时候,裴泽川却给他投来了这么一个重磅炸弹。
霎时间,衣角变得有些烫手,梁呈无意识地摩挲起了那片薄薄的衣料,一时忘了接下来的动作。
他当然也是看过的。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就已经戒了,截止到今天,已经不记得上次看这些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他不想承认,一直谈此色变,可现实就是这样。从遇到黄晚庭,在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心动之前,他就做过那种很不好的梦。
从那天起,他就不再接触任何可能会激起他心中涟漪的东西,无论是什么载体,无论以任何形式。因为,在梦里,他已经有很多该有和不该有的操作了。
他既不需要靠这些外物来满足什么渴望,更不能再让它们去一点点蚕食渗透他为人的意志。
梁呈的两只耳朵红透,连带着面颊以及脖颈,它们不止染上了红霞,还跟浸满了艳丽浓稠的颜料一样。他缓慢地直起身子,好半天沉默不语,最终在裴泽川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抬手赏了自己重重的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男生白皙的侧脸上立时就是红红的一片。
“我去!这踏马也太狠了!”梁呈的背影堪称是落荒而逃,只留给裴泽川数不清的震惊。
没办法,见贤思齐啊,裴泽川不得不重拾起了传统美德,开始吾日三省吾身,是不是他做人太没有底线了一点?
看看人家梁呈,再看看自己,你还要脸吗?裴泽川怒而退出桌面上的所有软件,又一把把电脑合上。安静了,整个世界都干净纯洁了!
没过几分钟,卫生间的门被人从里敲响,过分喑哑的声音难得带上了点不自然:“那个,裴泽川,能不能帮我拿一下椅背上搭着的毛巾……我忘拿了。”
八颗糖她就在校内还拿什么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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