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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必要让蓬山真君知道嵇惟安所有弱点。
陈官静静听着,时不时应承几句,以示自己真的有在认真听她讲。而隋意无疑是一个很好的讲述者,由她讲出来的事情妙趣横生,虽没有亲见,陈官也好似吹到了那仙人洞府里迎面而来的风。
她说她在仙人洞府里辛辛苦苦卖南瓜,南华门的却在她的瓜田里吃自助。她说一群人去抢灵宝,鹬蚌相争,嵇惟安就在后面渔翁得利,还要让她背锅。她说自己真不是有意烧掉嵇惟安的头发,实在是他太可恶。
嵇惟安之罪,罄竹难书。
那厢,二师兄迟迟等不到陈官的早饭,终于出门来寻。他远远地就从厨房窗口里望见了陈官的身影,喊了他一声,却没得到回应。
“奇怪,小师弟干啥呢?”他走近一瞧,才发现他拿着鸣匣在与人通话。
二师兄还是很上道的,并未出言打扰。可他等啊等,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这通话怎么还没结束?
小师弟时不时应承的那一两句,也压根听不出在聊什么。只能瞧见他的嘴角偶尔弯起一个不起眼的弧度,不多时,又轻轻蹙起眉来。
好不容易等他结束通话,二师兄忙问:“咋了啊?”
“没什么。”陈官不会把隋意的私事说出来,即便那人是二师兄也不行。他言简意赅道:“隋姑娘特地提醒我,说南华门的嵇惟安可能要来找我麻烦。”
“隋姑娘果真是个好人。”
二师兄叹罢,紧接着又板起脸来,“就是这嵇惟安,我从前就觉得他欠揍,如今竟惹到我蓬门头上了。小师弟你放心,他若来,二师兄帮你揍他,定揍得他满地找牙!”
与此同时,蒸汽飞舟。
曲红英指挥着护卫们将甲板来回拖了三遍了,这才等隋意打完电话。看着她眉开眼笑,曲红英忍不住凑过去,靠在亭柱上打趣,“跟蓬山真君告状呢?”
隋意不解,“我哪里是告状?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曲红英但笑不语。
隋意这就有些回过味来了,曲红英说她告状,仔细一想,还真有点像。那现在算怎么回事?嵇惟安来找她麻烦,她找蓬山真君告状?
蓬山真君还说要帮她打人。
隋意挠头,过一会儿又变成抱头。我的天爷啊,我的人设变成这样了吗?妖女2.0?我在干什么?
等等。我在仙人洞府的时候,也没少设局让他们窝里斗啊。
可那时候绝对没有现在这样的微妙感,我还在旁边鼓掌呢。怎么回事?到底哪里不对?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要不她还是请个假,先飞过去找嵇惟安,把他引回仙人洞府,痛痛快快揍一顿吧?
心动不如行动,隋意再次打开鸣匣,决定立刻给舟长打电话。可就在这时,她又忽然想到,嵇惟安本就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若她将其引回仙人洞府,那所有的秘密都将不再是秘密。此举万万不可。
可若是不这么做,她也打不过嵇惟安啊,除非下毒。
恰在这时,嵇惟安又打来电话。他知道飞舟上只有亭子里有信号,因此这电话也不一定能打通,谁知隋意秒接。
他有些诧异,“你还没去休息?”
隋意:“嗯,我在想怎么给你下毒。”
嵇惟安:“……隋仙子的诚实令我惊叹。”
隋意:“彼此彼此。”
嵇惟安轻笑,“所以你想好下什么毒了吗?”
“无论什么毒,都不能隔空下,嵇兄说是也不是?现在担忧还为时过早。”隋意对上嵇惟安,就老神在在得多了,脑中灵光乍现,“嵇兄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东西落在我这儿呢。”
嵇惟安:“那东西呢?”
思路逐渐畅通,隋意也逐渐悠哉,“这个先不急,嵇兄不是说,青丝是情丝么?那嵇兄留下的东西,也算是定情信物了吧?我可是很大方的,嵇兄这样的风流人物,红颜知己岂能只有一个?”
嵇惟安登时警觉,“隋意,你想做什么?”
“给你相看。”
隋意觉得这个主意真是妙极了,她自己都佩服自己。嵇惟安这风骚野鸡,每天都在孔雀开屏,那最好的方法不是成全他么?
她甚至不等嵇惟安回话,便果断关闭鸣匣,走出亭子。世界清静了,天也放晴了,她身心舒畅,脸上的笑容都真挚许多。
曲红英问:“事情解决了?”
隋意摸着下巴,“算,也不算。”
嵇惟安此刻想必已经气歪了嘴,注意力转移,应该暂时不会去找蓬山真君的麻烦了吧?至于自己这边……隋意眼珠子一转,决定去找少当家。
少当家为了凑钱,忙得焦头烂额,头上的发钗歪了都没空扶一下。听到属下禀报说隋意找她,她从一堆账簿中抬起头来,第一反应是:“又来?”
我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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