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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想起来文诗如展示的初恋照片,明明是同龄人,为什么一个人就秃了,另一个的头发还浓密呢?
难道黎琛白戴了假发?
周荔被自己这天马行空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打住强迫自己别再进行想象。
黎琛白这会才抬起头来,他发现周荔的表情有些古怪,但也只是一瞬间周荔就恢复正常了,他心里带着疑惑,只好佯装不知把礼品从包装里拿出来,原来是一套茶杯。
周荔的目光也马上被茶杯吸引走了,这一套茶杯和黎琛白收藏的精美程度不相上下,只是一眼周荔就可以确定价值不菲。
黎琛白的手指轻轻划过上面的纹路,脸上的笑意更甚,颇为放松地说:“张律师有心了。”
“您喜欢就好。”周荔马上接了话。
在欣赏完了后黎琛白把茶杯放到柜子里,周荔还以为他会马上就用呢,结果也只是放在柜子里展示。
她眼里的惋惜有些明显,黎琛白知道她在想什么,坐了下来给周荔重新添了杯热茶。
“可惜送来已经有了裂痕,制作者也去世数十年,这套茶杯已经是孤品了。”
“裂痕?是不可以修复的吗?”周荔有些惊讶,原来这茶杯已经很久了,刚刚看状态明明还可以。
“当然可以修复,只是修复过后它也不再是原来的模样了,与其强行延续它的生命,我更希望能看到它的自然逝去。”黎琛白耐心地解释道,“换做是你,你会选择修复吗?”
在问这个问题时,黎琛白直直地看着周荔,他眼神温柔,带着几分坚定。
周荔细细喝了一口茶,在经过深思熟虑后,她也直直地看向黎琛白:“我会。”
在周荔很小的时候,她有一只非常喜爱的布娃娃,喜爱的程度大概是连洗澡的时候都不愿和娃娃分开,可是布娃娃寿命有限,更何况那个时候周荔还小,尚未知道如何呵护脆弱又柔软的娃娃,不过半年,娃娃就已经变得脏兮兮的,接缝处都开始断开,露出了内里的棉花。
周母有一天趁周荔睡着的时候把娃娃扔掉了,醒来后的周荔大发雷霆,在幼儿床上也少有地发了脾气,为了安抚周荔的情绪,周父不得不把娃娃找了回来,但是经历过了一顿蹂躏的娃娃已经是残破不堪,连棉花都丢失了一部分。
周母认为,看到这样残破的娃娃周荔肯定不再喜欢了,没想到周荔却依旧把娃娃视作珍宝,她小心翼翼地把棉花塞回去,又用手边能用的道具把接缝处固定好,最后用温水独自一人把娃娃洗干净。
见到周荔如此坚持,周母也只好随了她去。
后来周荔长大了些,虽然她不再需要娃娃的陪伴,但周荔还是凭借自己的努力,用一针一线把娃娃修补好了,娃娃身上都是补丁的痕迹,岁月在娃娃上面留下侵袭的痕迹,但周荔对它的喜爱从未有变。
“你是个对待感情很认真的人。”黎琛白说。
“不过是对物件产生的多余情感罢了。”周荔垂下眼帘,她自然是想到了谢勤,从小她就是很固执的人,一旦认定了,她就不会改变。
在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耳垂上小小的钻石折射了光线,吸引了来者的注意力。
黎琛白收回了对周荔的目光,他低头喝了一口热茶,蒸汽熏到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情绪。
“张律师说,您在项目上有些细节想要商讨下,请问是什么事情呢?”周荔稳了下心绪,把话题拐到工作上去。
“也没什么,不久前我和张律师沟通过了。”黎琛白突然站了起来,他走到另一个房间,很快又走了出来,过来的时候手上拿了袋东西。
周荔还没看清是什么,黎琛白就已经把东西递到她面前,包装五颜六色的,炫目得让人应接不暇。
周荔不明所以地接过,“这是?”
“我前段时间在f国,听说当地产的巧克力很好吃,我不爱吃甜食,你拿去吧。”黎琛白一本正经地说道,说完他还伸手轻咳了一下。
周荔清楚地看到他的运动手表上显示心率:80。
嗯?怎么走点路心率就上升那么多?
周荔不敢多想,她把巧克力收好,“那我拿回去和同事们分享,谢谢黎总。”
听到周荔的回答黎琛白不着痕迹地深吸了口气,他若无其事地点头,没等他再说点什么,周荔已经站起来提着包准备离开了。
“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黎总了。”
见状,黎琛白也没有理由再留她。
“我送你。”黎琛白走在前方,带着周荔往外面走去,周荔来的时候提着沉甸甸的茶杯,走的时候还是提上了沉甸甸的巧克力。
她走在黎琛白正后方,黎琛白长得高,肩膀也宽,直接把她的视野挡了一大半,周荔还在思考这个人的身材是怎么长的,却没想到黎琛白猝不及防地停了下来,她一个刹不住车,鼻尖直接撞到了黎琛白的背上。
黎琛白的背很硬,鼻尖上传来的痛让她下意识地喊了一声,紧接着她后退了半步用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周荔知道这很失态,于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把疼出来的泪珠挤了回去。
“你还好吗?”黎琛白自然是听见了,他连忙转过身来,伸手想要摸周荔的伤处,又发觉不妥,手就这么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你这不是在办公室吗?”在门外传来了甜美的声音,只是和这甜美声线格格不入的是说话人的情绪,她的不满几乎要满溢出来,没等周荔回答,黎琛白连忙把她挡在身后,似是要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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