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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的韩轲却一口没动,只是只手撑着脑袋,看着陈应阑的吃相,末了还从桌子上递了纸巾,放到了陈应阑手中,擦了擦嘴。
“你不吃点吗?”陈应阑却见韩轲的筷子饭碗都空空如也,呈现崭新的状态,他不免询问道。
韩轲轻笑道:“看你吃我就饱了。”话锋一转,“你不问问他们那些客官包括花满楼为何那样看我?”
陈应阑放下碗筷,桌子上那些特色菜基本已经吃了半差不差了。
望向韩轲的眼眸却清澈见底,仿佛从未有什么五年前的叛乱,他还是那个曾经挥斥朝廷的御史大夫——陈惊泽。
在韩轲眼中,此时的陈应阑值得两个字“干净”。是经历千帆却不忘本心的“干净”,与朝野百官不同、与金凤院的胭脂水粉同样不同,他不需要用财产万贯勾勒,不需要用金玉珠宝粉饰,便能窥见千山。
“我并不是很关心这个,人的欲望常有,难道不是吗?”陈应阑反问道。
“哈哈哈哈”韩轲突然捧腹大笑,而后说道,“存中!”
门外的存中好像没有听见一般,韩轲又叫了一声:“存中!”
又是没有声音,韩轲长吁一口气,随后立刻拿着绣春刀破门而出,结果在一楼的厅堂处发现了存中。
存中正拿着弯刀和一个蒙面小厮混战,一旁的花满楼也拿着做饭用的菜刀,打折了另一位蒙面小厮的腿。
“住手!”韩轲走下楼梯,闲庭信步地走到了一楼的厅堂处,胡乱地推开了众多围观、看热闹的客官,来到了存中的身旁,将他手中的弯刀放于刀鞘之中,这才微蹙着眉头问道:“存中,不是叫你管好包厢吗?怎么和这蒙面小厮混上了?”
存中哆哆嗦嗦地朝韩轲抱拳躬身,胆怯地道:“那帮小厮从厅堂进来,说要找韩韩大人算账,小的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好韩大人和谢兄,所以原谅小的自作主张和那帮小厮混战。”
“找本官算账?”
韩轲的声音低了下去,整个人多了几分威严,随后他举起绣春刀挑起一位小厮的脸,用刀尖他的扯下的面纱,很快便认出了这是东厂的人。
“怎么?是魏德贤那个狗东西带你蜚薄了,来找本官说道说道?是嫌本官的权势比那个老狗大?”
韩轲恶狠狠地揉捏着小厮胡子拉碴的小颔,随后抬起绣春刀,手起刀落间,就砍掉了那位小厮的头颅。
另一位蒙面小厮早就吓坏了胆,他立马蜷缩在桌子一角,疯狂地摇着头,表情乞求哀怨。蒙面小厮无助地看向韩轲,韩轲正要提起手中的绣春刀,却被陈应阑拦住。
“韩大人,这个人还是手下留情,看似有用。”陈应阑说完,便将韩轲手中的绣春刀放回了刀鞘里。
陈应阑走上前,将蒙面小厮拉起来,扯下他的面纱,露出了一双眉眼,提不上绝美俊俏,多的是伶牙利爪,他的脸颊处有一道很长很长的疤痕,但早已结了痂。
“存中。”陈应阑抬起头,望向不远处站着的存中,询问道,“能否给他几两银子,说是我们韩衙收买了小厮的人情,定会待他不薄。”
存中似乎也觉得陈应阑这番话说的不无道理,于是他恳求似地看着一旁正抱胸而立的韩轲,说道:“韩大人,小的也觉得谢兄这番话说的有道理。”
韩轲却抬眼一瞥陈应阑,又看了一眼小厮,安静地思索了一会儿,便抬手一挥,一只麻包就扔到了小厮的手中。
“存中,看好他,并替本官查查他的底细,已经为何我的账,需要一个无名小厮来算。”他一挥衣袖,就攥起了陈应阑的手,朝花满楼歉意地笑了笑,“今日是本官招待不周,有辱衙门,实属歉意,还请花老板将此事翻篇走过,切莫传出。”
“惊泽,”他俯下身,贴近陈应阑的耳畔,说道,“上楼吃饭。”
安置好了存中和小厮,二人重回包厢处,花满楼也命令官差将厅堂的杂乱和血迹清理干净,但奈何闹出这一出戏,虽然答应过韩轲不将此事传出去,可是那些客官可不领封口费,能说的八卦自然会说,没过几天就会传到十里街外。
花满楼叹了口气,想着今日的生意肯定做不成了,便在桌子前数落着算盘,数着账单,这时,楼门打开,一个人戴着乌纱帽的官员,扔给花满楼一些金叶子,说道:“我家大老爷今日前去远路,你让官差准备些饭菜,不必精致,剩饭也行。咱家行路匆忙,钱是不用找了。”
她给厨房传令后,厨房一看“剩饭也行”便将中午剩下来的饭菜打到食盒里,递给了官员手中。
花满楼好奇地询问道:“敢问几位官老爷要前去哪里?”
那位官员说:“临安罢了。”
花满楼只是点点头,随后在官员的注视下,在自己的账单下记下了那些金叶子。
官员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牌令,放到了花满楼的桌子上,随后挥挥手就领着身后的侍卫走出了曲仙楼。
“嗯话说这些官员真是有钱,这些金叶子,可够我花好几月的呢。”花满楼拿过那块牌令,突然皱起了眉头,望向了二楼的闭门包厢。
戚风明。
北明桓玄侯。
大抵是韩轲方才一番打斗,确实饿了,便将早已凉掉了的饭菜凑合凑合吃了起来,但也没有多少胃口,挑挑拣拣,这些特色菜剩下不少,于是韩轲便将官差招来,将剩下的饭菜打包好,递到了存中手中,令存中和小厮一起分享。
“惊泽。”韩轲轻声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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