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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折婳的话,顾辞宴搂着折婳,让折婳再次看着隔壁的屋子里折母等人,他冷声道:“若不是你口里的家人,你会违抗孤,甚至不惜跳河离开行宫,离开孤?”
折婳的目光落在顾辞宴的身上,道:“所以我私自离开太子殿下,离开行宫,是太子殿下口里的‘逃奴’,太子殿下如今寻到我了,是要责罚我这个‘逃奴’吗?太子殿下准备如何责罚我这个逃奴?太子殿下准备将我杖杀?”
这几日折婳虽然有好好调养身体,但是她之前毕竟伤了元气,此时这么和顾辞宴说了一会儿,折婳的脸色又有些泛白。
顾辞宴落在折婳的身上的手松了松。明明折婳待在他的身边,比和她的家人待在一起能让她的日子舒适许多。
折婳在已经怀了他的孩子的情况下,她的心
里竟然还是心心念念着她的家人。
他刚才将话对她说得很清楚,折婳的家人自身难保,她以为他们对她能有多浓的亲情?
顾辞宴的心里生气,但是折婳如今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他的怒火。
看在折婳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顾辞宴道:“你随我回去,能更好地调养好你的身体。你不在意孤的怒火,你连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在意吗?”
听见顾辞宴的话,折婳垂眸看了看她的肚子。她没有想到她会怀上顾辞宴的孩子,那几次她虽然没有喝避子汤,但是她每次都尽量将顾辞宴的东西给弄出去了。她还是怀上了顾辞宴的孩子……
这个孩子还来得如此不是时候。
按照大夫说的月份,她只和顾辞宴有过肌肤之亲,她和顾辞宴皆清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顾辞宴的。
顾辞宴让她回去,也仅仅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从前是顾辞宴的丫鬟,任何事情都不能自己做主。如今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皇家血脉,仍然由不得她做主。
以后她的孩子即使出生,因为她这个母亲,以后还会低人一等。
“太子殿下究竟想要做什么?太子殿下不能够放过我吗?”折婳还能听见隔壁的屋子里的折父,折母和折樱的声音,她心中悲痛,含着怒意的目光落在顾辞宴的身上。
顾辞宴神通广大,他的身边不缺丫鬟,她在他的面前仿佛能随意被捏踩的蚂蚁。她都已经离开他了,她不想再见到他。但是他仍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听见折婳的话,顾辞宴没有犹豫道:“不能。孤不会放任你留在这儿。”
折婳看着顾辞宴清冷的模样,讽刺地勾了勾唇角,道:“然后呢?太子殿下将我带回去,然后准备怎么做?我只是一个丫鬟,太子殿下难道要让我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太子殿下别忘了,皇上给太子殿下和常安郡主赐婚,常安郡主以后是太子殿下的正妻,常安郡主才是应该给太子殿下诞下子嗣的人。”
折婳在提醒顾辞宴,季筱书还等着顾辞宴娶她。顾辞宴现在将怀有身孕的她带回去,不是打季筱书的脸?
然而这段话落在顾辞宴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种意思。
顾辞宴的目光落在折婳的身上,道:“你不想随孤回去,你还想如何?莫非你不想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难道你还想着季元恒帮你?”
折婳抿唇。此事和季元恒有何关系?她肚子里的孩子和季元恒又没有关系。
“季世子是帮过我,但是此事和季世子无关,也请太子殿下莫再恶意揣测季世子。”折婳道。
顾辞宴的喉咙动了动。折婳刚才对他表现得十分抗拒,一点儿也不愿意随他回去。现在他对她提起季元恒,她却是完全不同的态度。
若不是季元恒的那颗宜香丸,折婳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季元恒是帮过折婳,比起她软弱无能的家人,季元恒是能做更多。甚至之前若不是季元恒,折婳也不会从行宫逃出,季元恒之前还有意掩去了折婳的行踪。
但是折婳以为凭季元恒就能阻止她随他回去,怎么可能?
“季元恒给你的那宜香丸,孤会帮你还给他。”顾辞宴的眼睛盯着折婳。
听见顾辞宴的话,折婳也想起来大夫之前的话。季元恒曾经给她喂过一颗价值不菲的宜香丸。之前在村庄时,季元恒发现了她的身体的虚弱,他才想让她多休息一会儿,还体贴地给她雇马车。
“随孤回去,对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好。”顾辞宴搂着折婳的肩膀,不再让折婳看隔壁的屋子里的折父,折母和折樱。
……
折婳最终还是被顾辞宴带回去了京城。
皇帝给顾辞宴传信,让顾辞宴尽快回京。
顾辞宴被立为储君不久,本来就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处理。他这次来芐城见折婳,因为折婳的身体虚弱,已经在芐城耽搁了几日,他不可能继续在芐城待下去。
为了让折婳配合他回去,顾辞宴将折母,折父和折樱也带回了京城。
顾辞宴将折婳放在他的马车里,帮折婳理了理身上的毯子。他的目光落在折婳的身上,道:“你若是身体不适,记得告诉孤。”
虽然大夫说折婳如今的身体可以乘坐马车回京,但是折婳如今毕竟怀有身孕,之前折婳还差点儿流产,她的身体不能再有差错了。
折婳本来已经从行宫逃出来,现在还被顾辞宴给找到,强制性地被他带回京城。她知道此时再在顾辞宴的面前表现温顺已经无济于事,她垂着眼眸,不想理会顾辞宴。
顾辞宴的眼睛盯着折婳,他抬手摸了摸折婳的脸,道:“别忘记了,你心心念念的家人在另一辆马车上。季元恒帮过你,等回到京城,你兴许还能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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