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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定会尽数告知,以得楚大人的偏护。
温玉仪眼睫轻颤,喃喃恳求,此情此景顺着大人的心,她当真显露的一副求怜之样。
“你所书是何罪?”
楚扶晏只手接过休书,将其放于案几上,正声问起那罪己书。
关乎她的名节之事,他或多或少心下在意着。
深思熟虑过后,温玉仪如实而答,婉声盈盈,令他惊愕地:“妾身轻薄无德,与他人有染,做了伤风败俗之事,愚不可及。”
“大人不知情,是妾身……妾身杨花水性,背夫偷香。”
她真将一切罪过揽于自己身上,想将名声二字彻底毁去,以换她自由……
楚扶晏本该勃然大怒,本该大发雷霆。
可一望眸中娇女,他如何也气恼不起来,心底淌过的尽是疼惜与哀伤。
“何人允许你这么写的……”楚扶晏微微切齿,双目透出万般冷意,硬生生地吞下怒气,半晌再言,“身为女子,这若传遍上京,可就真没了容身之处……”
说到此处,他忽而就明白了。
风言风语流传于京城各地,她不甚在乎,只因她已不介怀。
她只想逃之夭夭,不愿留于王府……
“你要走?”愕然瞧向此抹娇丽,楚扶晏轻缓摇头,沉声问道,“你要去何处……”
心念被这清肃之影的一举一动搅得天翻地覆,温玉仪缓然避开视线,悄然抿动着唇瓣,小声沉吟着。
“大人快些签押。臭名一传,妾身会殃及大人的威名。”
闻言,他踉跄地走了几步,抬袖指向壁墙旁软榻,嘲讽般低笑了几瞬,目色浑浊而起。
“你既然说你举止轻浮,那便自行脱了衣,躺到塌上去。”
温玉仪大吃一惊,生怕自己听错了。
如此羞辱之言猝不及防地落于耳畔,她微睁着杏眸,眼见大人面无神色地指着卧榻,一副凛然不可拒的模样,似乎要让这折辱印刻在她心头。
“没听清吗?本王让你脱下衣物。”
“待我多要几回……”他一攥休书,淡漠一挥,眸底若有暗流汹涌,“等要够了,我就顺你的意,签了这休书。”
“妾身从命。”
恭然直立起身,徐步走于榻旁,她不慌不忙地解落裳扣,照他所言褪尽了素裳。
只感自己大抵也是无药可医了,她再抬指取下发簪,发丝如瀑而落。
心想着倘若与她云雨缠绵的人是他,她好似是愿意的……
反正早与大人同过房,此请求不过分。只要能让她离开,服侍这些她都是愿的。
楚扶晏滞在房中,觉她乖顺得不可理喻,他如是说,她便如是做了。
唯独那颗心,怎般也不属于他,所谓爱而不得,原来是这样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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