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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掌教想,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当初追随庆愿不是为了看到一个男人把这世上最尊贵的女子踩在脚底任他玩弄的。
现下,院中那座只为徐文达修建的小房子灯火通明,仆人们若是离得近些,还能听到两个人的声音。
那让李掌教恶心。
她心怀厌恶地消失在珠帘后方,兀自在门厅处落座。
而屋内的烛火,远比楚国公府亮上许多的烛火,竟然也未能照亮她眸中的凉薄。
。
没过几日,朝臣们纷纷上奏,皇帝在朝臣的攻势下晕头转向,就是这时候,他收到了一封来自毕节的战报。
朝堂之上,百官列位,两派阵营中间仿若画上一条楚河汉界,金碧辉煌的大殿中争吵声喋喋不休。
楚国公隐在人群中,见双方火力间歇,立时一个跨步走出队列,高声道:“臣有——”
众人视线立即落在他身上,却不料一道仓促的脚步声突兀打断众人,一名太监吊着嗓子高喊:“报——毕节八百里加急传信——”
楚国公狐疑地回身看去,吵得正热闹的众人们立时闭上嘴,盯着那太监手中的信望眼欲穿。
皇帝见状一挥衣袖,情绪还未从方才的愤怒中抽离,阴沉着脸怒道:“给朕念!”
老人已然怒极,双手叉在腰际不停地踱步,胸膛上下起伏。
九江叛乱简直莫名其妙,九江可是南魏最富庶的州县!你若说是边远地区的禹州造反还有几分理由,可最不应该是九江!
九江境内河流深浅有数,其中大多数是川江的大小支流,但因为丘陵遍布,地形地势复杂不堪,河水形成广袤的冲积平原,滋养着九江境内的大多数人口,渔业和农耕资源发达,更不说前后有多少铜矿和煤矿产业,钱庄产业更是极其发达。
你说谁造反都行,就不能是九江!
得亏那叛军刘浮山是个素无学识的将领,否则只怕当今九江的资源已经被他尽数掠夺了去。
皇帝几日未曾合眼,愁的头发又白了些许。
这时候,黄海接过那太监手里的战报,甫一看到信封内容,眼睛都亮了,他“啪”一下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回陛下,是月大人发来的战报!”
“是月阿命?她没死?”
“不说她逃跑了吗?”
“不对,这女子怎发的是战报?”
底下的群臣窃窃私语。
今日内阁四位阁老到了三位,其中以徐文达和沐阶两位阁臣为首,沐阶是传统的保皇党,与徐文达向来势不两立,虽为徐文达行副手之职,但暗中龃。龉嫌隙极多。
第三位是郭璞,吏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为人清廉,耿直忠正,素来受皇帝重视。
三人并不与朝臣同坐,都被皇帝单独设了座椅,另一位阁臣年事已高,今日告假休息。
闻言,三人也掀起眼皮子看过去。
其中徐文达老神在在,并不在意这封战报,至于沐阶和郭璞,两人对视一眼,似乎从中看到朝堂风向的转机。
保皇党势单力薄,月阿命无论如何都是皇帝手里的人,是生是死,是逃跑还是趁机作祟都要等九江的消息传来再落实。
但现下看庆愿一党的朝臣言辞,竟是迫不及待就想将其临阵脱逃的名头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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