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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兔起鹘落间,她关上支摘窗。
——
拾掇清楚自己,许青怡慢悠悠从偏房出来。
“用罢膳走,还是?”
容回侧目,道:“现在走,到逍遥楼用早膳。”
逍遥楼,陈州最为出名的食馆,坐落正方街人来人往处,大晋不施宵禁,逍遥楼通宵达旦,夜里挂灯不打烊,白日里更是熙攘热闹。不光当地百姓光临,其中往来外乡之人到此皆不免一探,故而清晨也是热闹至极。
许青怡亦步亦趋跟着容回,却离他五步之远。默默腹诽,既然伤好后容回便要送她走,虽然她定不会服从他的安排,但跟在他身侧最后的日子怎么说也得吃些好的。
许青怡怀着心事,低着头磨了磨鞋尖,直到幽幽抬头倏忽蹙起眉来。她只顾着自己慢悠悠地走,容回已经不见踪迹。
“表哥?”粉唇吐出一道轻声,她不敢太大声扰了旁人。她正快步行着,扭了半个身子四处张望。
拐弯处措不及防撞上道人影,那人闷响一声,许青怡又一次撞在容回胸前。
“嘶——”倏忽间,许青怡不由抽气,嗓音连带着几分颤音。她按住右肩靠在墙壁上,带着不敢怒又委屈的眼色慢慢将视线移到容回脸上,只见他及其无奈地盯着她。他遗传了靖阳夫人的桃花目,眼尾常常晕着抹嫩色,却无见谁都多情的模样。
许青怡揉了揉后肩,又要重新换药了,也怕是得还一会儿才能用上早膳,他千万别生厌才是。
她瞬间眉头拧紧,就听容回叹了口气,站在她身前道:“先到雅间换药罢,楼中有女郎中。”
“有劳。”许青怡先是一滞,旋即一幅“长见识了”的模样。食馆中还有专门的郎中啊——
只是……她肩上的疼痛并未压过胃中的空荡感,方才马车经过林中,她已然吐过一回,这回胃里什么也没了。绝望地瞥了眼小二端过的菜肴,收回目光进了角落的雅间。
很快便有郎中赶了过来,提着医箱阖上门,入目的是一个光风霁月的郎君,倒不似有伤的模样。郎中努力眨了眨眼,四周环顾,却未见再有其他人。
注意到有人上前,容回朝郎中点了点头,道:“小妹身上有伤,方才撞上墙角恰好撞在伤口上,劳烦看看。”
“皆是分内之事,不麻烦。”郎中又一次环顾,还是没见人影,又问,“只是……郎君的妹妹在何处?”
“这!”一道清脆却带着颤音的响声从层层帷帘后传来,旋即一只手从里探出来朝着她挥了挥。
许青怡半趴在软榻上,已然亲自解开领口,划开领子下拉到肩膀下方。
虽说她也是医师,到底伤在肩上,不便亲自包扎上药。
医师给她撒着止血粉,“姑娘忍一忍,这药有些疼。”
药粉甫一上身,便似针扎入血肉穿遍浑身,引得她一阵颤抖,无奈肩膀被人紧紧按着,就是抖也受限。半柱香下来,许青怡额头冒着冷汗。
那医师手法强硬,声音却极为温和,“要给姑娘重新包扎了。”
许青怡可算松了口气,“多谢。”
“外头那位是姑娘的兄长?”医师踟蹰半晌问,一边又抬起许青怡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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