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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宁看着那碟酸杏干出神,心里痒得厉害。
原先只觉得承鸾宫没劲,现下来了齐王府,才真正晓得什么是无趣。不过才嫁来五日,却像是将以往十五年的色彩都失尽了。
往常在大盛,她牵匹马说走便走,根本无人敢置喙。
自打嫁来长息,还未出过一次门。
萧煦日日在书房捧着本书,一壶热茶,一过便是一天,他是如何忍得住的?
她抬头看着雕花房梁,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杜若看她这一番状态,轻声问:“公主在想什么?”
“我初次来长息,只觉得处处新鲜,恨不得日行千百里,将风光看尽。”
“那如今是?”
“如今是我在这府中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当日未曾尽兴便算了,现如今我都嫁来了,若只能在这府中数着时候过日子,岂不荒唐?”
杜若抿了抿唇,无奈道:“可是公主,您如今已嫁作他人妇,若要如在大盛时那般随心所欲,还得考虑王爷。”
云端宁不耐地扶额,长吁短叹。
“嫁人当真千般无奈,万般束缚!”
“嫁了人自是同之前不一样了……”
这话激起云端宁不快,她一把打断杜若的话,“为何?嫁给他萧煦我便出不得这王府门不成?”
杜若闻言忙摇头,随意一抬眼扫向门外,整个人瞬间僵住。
齐王殿下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一手背在身后,面色微沉,也不知听到了什么不曾。
见杜若的视线扫过来,萧煦眼神微动,示意她不必说话。
杜若懊恼地垂下头。
怎就忘了关门?
“这王府无趣,府中人也无趣,真不知道萧煦如何待得住的。”
杜若闻言心一揪,刚想开口转移话题,就听云端宁补上一句,“哦,萧煦也无趣。”
随即一副“萧煦无趣,是以能在这无趣的王府里待得住”的了然表情。
小心翼翼地抬眼瞥向云端宁身后的齐王,果然见他面色更沉了几分,杜若咬着唇,面露难色地默默垂着头。
看出她的不对劲,云端宁回头一看,猛地撞进一双寒潭鹰眸里。
萧煦这双眼,像是能杀人的凶器一般,看着就让人心悸。
杜若看看云端宁,又看看萧煦,正当她想公主该如何向王爷解释时,耳边传来她家公主自然的问话。
“殿下怎的来了?”
……不错,不知如何解释便根本不去解释。反客为主,先发制人,的确是她家公主的作风。
萧煦径直走进来撩袍坐下,扫了一眼桌上的杏干,淡淡道:“雪霁方才送来的杏脯较先前少了许多,她道分了一半给公主送来,公主也爱食酸杏?”
倒是完全不提方才云端宁所说的话。
云端宁听他这话,心下陡然清明,轻扯了扯唇,让她做个杏干,转头还告上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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