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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星?”
沉香点头:“殿下出生时长息接二连三出了许多大事,钦天监便言是有灾星降世,招致祸患。”
云端宁此时方清明,陡然联想到那日在茶楼时那韩锦口中的灾星,竟就是指萧煦。怪道他二人新婚夜府上宾客寥寥,原是因此事不愿与萧煦有牵扯……
只是先暂且不论灾星真假,纵使那钦天监所言非虚,这皇后怀胎十月诞下的嫡长子,又怎会如此厌弃?
除非……
云端宁拧眉,忍不住问了句:“殿下,当真是皇后亲子吗?”
“您不是第一个这样怀疑的人,但提到这个,便说来话长。”
云端宁点头,示意她继续。
“您应当也有所耳闻,今上同皇后不和。今上未登大宝时,其实有个意中人,情深义重,羡煞旁人。皇后爱慕陛下,纵是为妾也甘愿。然陛下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纳妾。皇后不甘,是以便,便……”
“便如何?”
沉香艰难地继续说下去,“当然奴婢也只是听说,并不曾有什么真凭实据的。”她声音蓦地放低,颊上也掠起了一抹酡红,“听说……皇后娘娘趁陛下醉酒,在他的醒酒汤里下了……合欢散,得以与陛下共度春宵。也正是那夜后,便有了殿下,陛下也正是因此不得不娶了皇后。”
云端宁不屑地皱眉,这般下作又不入流的肮脏手段,竟是一国之母使得出的。
她唇线紧绷,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疯子。”
天底下竟有这样的母亲,当真匪夷所思。
厌弃萧煦哪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辛,哪里是什么灾星之由。这皇后,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云端宁一阵恶寒,她只爱皇上和她自己。萧煦,不过是她蛇蝎手段的牺牲品。
青鸾山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萧煦闭上眼,思绪交锋在那年隆冬大雪里。
弱者人人欺凌,强者人人畏惧。
那雪中稚子的欺辱苦难,他一生受一遭便够了。
抽离出那段落满大雪的回忆,他扯了扯唇角,眼底泛着寒光。
突地,驾车的小厮一声惨叫,马车也随之急促一停,云开险些不稳撞上车门。
他一惊,黑眸危险地眯起,偏头同云开相视一眼,右手警惕地缓缓探上身侧的长剑,云开也下意识地挡在萧煦身前。
一支利箭猛地从右首射过来,萧煦动作极快得偏头一躲,还是不可避免地叫箭尖擦过鬓边,带落几缕墨发。他即刻预感不妙,果然下一秒又有几支箭从四面八方射入车内,好在车子坚固,一大半被挡在了车外。
萧煦一凛,车外什么情况他不得而知,不可冒进。
他警惕着车外的动静,察觉到有人正步步逼近,他握紧了手里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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