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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砚认真注视着她,忽然有些怔。
娇柔的美人丰肌秀骨,粉妆玉砌,分明仍是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并不像能做什么活的人。
可她在离开他的八年里,却当真能做这么多事。
这一刻,好似她过分妍丽的外貌不再那么夺目,却有什么更具华采的光芒自那晶亮的瞳孔间生了出来。
她变得不再那么能让他掌控,仿佛随她心意,她便能逍遥自在,从此离开。
因着如此浅淡的想法,季砚的眸却骤然沉下。
“该不会有谁帮过你吧?”他沉声问。
心存怀疑他音色喑哑,“帮帮我。”……
晏乐萦顿时歇了侃侃而谈的心思,她很快听出他言下那丝不虞。
这也让她觉得不爽快,这人当真生性多疑,但除去这个,更令她觉得不忿的是他始终觉得她只是个娇柔的小娘子。
依旧像笼中燕雀,像引颈待戮的猎物,她应该柔顺乖巧,留在他身边,做他长年累月积蓄起不甘后势必要掌控在手心的旧情人。
她立刻撇嘴,反驳起来快得很,“你还在怀疑我,阿砚哥哥。”
“明明那日你都听侍从说了,江南商帮多数与季淮勾结……”她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眼尾微红,“与其怀疑我,还不如快去查查季淮到底与谁勾结,除去那个大坏蛋!”
季砚沉下的思绪,很快被她的娇声打乱,一听她如此道,倏然舒展眉头,“他在你心中是大坏蛋?”
“不然呢?”
晏乐萦嗔他,想去掰开他拢在她腰间的手,却引得那有力的臂膀往上一提,将她整个捞去了他腿上。
她一噎,为洗清冤屈,暂且不与他计较。
她继续道:“当年的事……后头一想便能琢磨清楚,我本是赴你的约,却被先帝请去了水月台。季淮若是早就盯上你我,自然那时便有他的意思。”
“那日……”她开口更缓了些,于灯火朦胧下去瞧季砚冷峻的眉眼,见他神色平和,才小心翼翼继续道,“我也是怕季淮跟在我身后,我不敢生事,才…对你说了那些不好的话。”
主动搂上季砚的脖颈,昏黄的灯色下,他的锦袍被她弄乱了些,一条尚且狰狞的鞭痕从绵白衣襟间露出,明晃晃落入她眼底。
但她只当做没有看见,温声凑去他耳畔道:“阿砚哥哥,雁雁希望你不要再提这些往事,好不好?”
季砚沉默了。
从她的角度看去,她能瞧见俊逸的男子抿着唇,喉结一滚,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她唯恐他还要怪罪,先一步吻上他锋利的下颌,轻轻舔舐,渐渐辗转至他的唇瓣。
像乖巧的小猫示好,她以虔诚又委屈的姿态,求他原谅,如他想看到的那般。
“我晓得你还在严查画舫。”她又小声道。
与季砚对视着,她极为干脆,“不如将画舫解散吧。”
这下,季砚眸光微闪,侧目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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