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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亚直起身子,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这有什么,我还你87个奴隶不就好了。"他优雅地挥了挥手,仿佛在谈论天气般随意,"要多少有多少,这种东西从来都不缺。"
"不是那种没有灵魂的躯壳,我真是该死竟然视你为神明"马克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
突然,马克砰的站起身向奈亚冲去。奈亚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他连脚步都没移动,只是轻轻抬起一只苍白修长的手。马克顿时像被无形的力量掐住喉咙,双脚离地悬在半空。
"马克,"奈亚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危险,他的瞳孔收缩成细线,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你以为你是谁?"他缓缓收紧手指,看着马克的脸色由红转青,"今天你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
"可你没说过会死这么多人"马克挣扎着挤出这句话,嘴角渗出血丝。
奈亚突然松开手,马克重重摔在地上。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蜷缩在地的马克,眼中闪烁着非人的冷漠:"心慈手软,难堪大用。"他转身时黑色长袍翻涌如活物,袖摆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度。
"以后不许任何一个人类踏入峰区,"奈亚头也不回地说,声音如同从深渊传来,"后果你自己承担。"
马克艰难地撑起身子,抹掉嘴里冒出来的血,苦笑着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早知道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我就算是死"
奈亚突然转身,动作快得几乎留下残影。他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优雅地坐回皮沙发上。"其实我一开始不是这样想的"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仿佛在回忆某个温馨的往事。
"我跟之前一样,拥有我自己的一批仆人和追随者就行。"奈亚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指甲在火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冷光,"但是你们现在有自己的主从关系,或者说有你们自己信仰的真神,比如那个叫耶稣的,还有一个叫圣母玛丽亚什么的,还有布里吉德、图坦哎。"
他发出一声夸张的叹息,手指在空中画着复杂的图案,金色的能量轨迹短暂地悬浮在空中。"要知道,很久很久以前,"奈亚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遥远,仿佛从时间长河的彼端传来,"我有很多仆从和奴隶,作为大祭司一样的存在。"他的眼中浮现出怀念的神色。
"很多人封我为神明,还有很多人每天都来觐见。"说到这里,奈亚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令人不安的颤音,"谁料到,千年之后,我反而成了邪恶的神,需要人祭祀才能出现的邪神。"他的表情突然扭曲,周围的烛火剧烈摇晃。
"呵,你知道吗?"奈亚突然凑近马克,近到马克能看清他瞳孔中跳动的诡异符文,"火焰之主这个名字,还是我给他取的。"他的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但其实,他只是一个几乎没有智商的东西。"奈亚做了个滑稽的鬼脸,但眼中没有丝毫笑意。
"可是瞧瞧你们,"他突然站起身,黑袍无风自动,声音拔高到不自然的程度,"一个个都说什么天罚,什么主的降临,太阳神,哈哈哈!"他的笑声尖锐刺耳,回荡在整个房间,墙壁上的画框开始震颤。笑着笑着,奈亚的声音突然哽咽,一滴黑色的液体从他眼角滑落,在脸颊上留下灼烧般的痕迹。
"不过没关系,"他猛地收敛所有表情,声音突然平静得可怕,仿佛刚才的癫狂从未发生,"我会找到我的仆从们的。"他伸手抚摸马克的脸颊,指尖冰冷如死物。
"至于你,你很聪明,也很忠诚,"奈亚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但马克能感觉到其中隐藏的疯狂,"但是你并不完全奉我为神明,或者说你有自己的神,对吧,马克?"
马克不安地咽了口唾沫,开始后悔刚才的冲动。奈亚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那个叫文特森的孩子,竟然杀死了那只臭虫一个人类,杀死了一个半神"
"人我带过来了,"奈亚突然站起身,"别让他出现在我面前。"话音未落,他的身影便消失在空气中,壁炉前多了一个伤痕累累的身影——被烟熏黑了半个身子的文特森。
马克从沙发缝隙里摸出左轮手枪,装上消音器,对准文特森的额头。他的手指在扳机上轻轻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良久,马克长叹一声,把枪塞回腰间。"文特森,你是最后一个知道我和奈亚关系的人了"他的声音沙哑,"但我下不去手。"
"我曾说你是懦夫,是我看错了。"马克苦笑着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枪柄,"真正的懦夫是我——一个开始错、步步错、将错就错、死不改错的懦夫。"
马克小心翼翼地帮文特森脱去衣服。少年的胳膊有些地方已经被烧焦,皮肤和衣料黏在一起。他找来剪刀,一点一点地剪开。文特森的手腕上紧紧缠着一条绳子,上面系着一节指骨,被他死死攥在手里。
马克的心猛地一沉——这个少年真的找到了他的父母。
他不知道文特森的对手是谁,但"半神"这个词让他不寒而栗。奈亚层出不穷的手段和匪夷所思的能力,早已让马克确信其神明的身份。半神,就意味着拥有奈亚一半的力量。
马克用湿毛巾轻轻擦拭文特森的脸。直到换到第三盆水,少年的面容才完全显露出来。右眼下那道细长的疤痕为这张年轻的脸增添了几分野性,却让马克心头涌起一阵钝痛。
上好药后,马克凝视着那道疤痕,轻声道:"其实这疤挺适合你的我背上也有好几道。"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自己肋下的一处旧伤,"人们说伤疤是男人的勋章有了这个,就没人敢小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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