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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非迟低头看了眼递过来的遥控器,在刚才听完陆嘉培和傅邵易两人的对话,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入了心,他心里没由来的很不好受。
“干什么呢,别露这种表情。”傅邵易站在谢非迟面前,垂眸看到他垂头丧气的模样,抬手轻掐了掐他的脸颊,“别被他们几人感染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谢非迟被他掐着脸,也不疼,但他立马抬起眼,没有挣脱对方的动作,“发作的时候是不是很痛啊?”
傅邵易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神色愣了一下松开了他的脸,“也就那样吧,每次除了发作前一天心烦了点,当天再痛个大半小时,我从来不去想这件事,毕竟还有太多工作等着我去处理,也没有时间去想。”
他说得好像很轻松,可谢非迟却知道,肯定痛极了。
谢非迟自己是个很怕痛的人,所以他大概能想象出来需要被极力劝住院的傅邵易,每次都得承受多大折磨的疼痛。
但想到刚才傅邵易说了那句充满希望的话,谢非迟只能压下心中难以言喻的情绪。
“昨天看了悬疑片,今天我找部喜剧看吧?”谢非迟伸手接过傅邵易递过来的遥控器,扬着笑容朝对方说话。
有一种说法,说身边亲近的人表露出的情绪是会感染到病属身上的,那他得更尽力把这件事不当成大事才对。
见他突然又调理了情绪,傅邵易便扬了下眉,“可以。”
上午十点,他们把一部喜剧电影看了一半进度,傅邵易确认无异常。
上午十一点,电影落幕,傅邵易确认无异常。
中午十二点,还在忙工作的陆嘉培交代人送了饭进来,吃完饭,时间悄悄走到了一点,傅邵易确认无异常。
傅邵易口中的两个时间段毫无惊险地过去了,谢非迟内心先是大大松了口气,但想到并不是没有概率会在其它时间段发作,所以他也不敢有半分松懈。
“你怎么了?!”谢非迟刚准备再找部喜剧片时,余光注意到傅邵易突然有了动作,谢非迟就跟应激似的一顿激灵。
只是起个身的傅邵易听到他这一嗓子,静默了一瞬,然后没忍轻笑一声抬手揉了揉谢非迟的发型,“我就上个厕所,你别那么害怕。”
被揉脑袋的谢非迟也顾不上别的了,跟着立马站起身,“我看着你上。”
傅邵易笑不出来了:“......”
“我站在门口。”谢非迟反应过来了点什么,又道。
此刻一心都扑在担心情绪里面的他,哪怕明白自己说的话像耍流氓也完全没有了任何窘迫。
“......”傅邵易盯着他的脸,内心有些无奈,“行。”
在傅邵易把洗手间门完全关上的前一秒,谢非迟出声提醒:“不要反锁。”
“......”傅邵易从门缝看了他一眼,内心再次无奈,“知道了。”
*
晚上十点半。
“你今天真一点事都没有吗?”专门推了工作应酬的孟越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语气充满了惊喜。
跟谢非迟坐在床尾边上的傅邵易抬眼回答他:“嗯。”
“这也太神奇了吧,说没事就没事了?”孟越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反手抓住在他到之前已经在病房的陆嘉培,“不是说下午拉老傅去检查了吗,报告给我看看。”
陆嘉培心情看着也挺不错,走过去把沙发前桌上的纸质报告单递给了他。
“和之前一样的结果。”陆嘉培说。
孟越盯着报告单却摇摇头:“不不不,这怎么能一样呢,老傅今天可没有发作,报告单再一样那也不一样。”
陆嘉培闻言:“你怎么说都行。”
“我给卓儿拍个照片,慰藉一下他社畜的心灵。”孟越边说边掏出手机准备拍照。
“我已经告诉他了。”陆嘉培见他一幅没出息样,没忍笑了。
当然,他心里也很开心就对了。
虽然今天还没完全过去,可直觉告诉他,傅邵易应该能打破这种诡异的魔咒了。
孟越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自顾拍着如往常般的健康报告单给陈士卓发了过去。
“你们是不知道,我刚才在过来的路上,都想下车去买几瓶香槟过来庆祝一下了,但想到我要来的可是医院,硬生生给忍了。”孟越收起手机笑着说。
提了一整天心的谢非迟此刻被孟越激动的情绪感染了几分,嘴角不由扬了扬。
孟越自顾又乐了好一会,突然把话题引到自己从进来后没有主动开口说话的谢非迟。
“谢非,说句实话,你是今天唯一一个把所有时间空出来守着老傅的人,但其实我今天总担心你会突然掉链子跑了,虽然只是个心里想法,但我还是得跟你说声抱歉,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以前对你其实也不够熟悉,便直接认为你肯定是一个不靠谱的人,我道歉。”
孟越这话说得极其真诚,不止让谢非迟懵了,傅邵易和陆嘉培也有些诧异看着孟越。
“别这么看着我,我一个把工作放在首位扔着兄弟不管的人,我还敢这样想,那就得道歉。”孟越继续说。
“孟先生,你千万别这么说。”谢非迟被他这番话,显得有些局促起来了,“我们都结婚了.....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你今天能这样寸步不离,我交你这个朋友了,不是因为你和老傅结婚了,单纯是因为你这个人。”孟越也没管应不应该,又自顾说着,“哪怕你们以后散了,我都记着今天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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