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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静之听到许弋的呻吟,捏了捏拳头,强忍着闭了闭眼睛,这才没有转过身去。
再来,她就不信她不行了,许弋一手撑在案上,一手放在肋间,猛得一拉。
“啊……”箭簇破开皮肉的声音响起,引得她身体一阵痉挛。
“啪啦哒”一声,许弋的手扶在案几上,几个茶杯被打翻,滚到地上,碎了一地。
萧静之再也忍不住了,他转过身来,紧紧抿着唇,不顾许弋的反对,掰开她的手,开始查看她的伤口。
箭簇没入血肉的位置很深,真不知道她是怎么面不改色地扛到现在的。
而且看型号好像是内里带勾子的那种,如果强行拔除,会带出一大片血肉。
“忍着点。”萧静之拔出短刀,无声地探入许弋的伤口中,一按一挑间,“当啷”一声,冷硬的箭头便带着鲜红的血液坠落在地。
许弋闷哼一声,是真他妈的痛啊。
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涌出,萧静之左手掐住许弋的腰腹,右手飞快倒上金创药,再为她麻利地缠上一圈圈的绷带。
灼烧般的感觉从肋下传来,许弋紧紧咬着牙,痛得冷汗连连。
药粉的味道弥漫在许弋的鼻尖,这个味道好熟悉,这是……樊不野的伤药!杀了樊不野的人,却拿了他的药吗?
许弋瞬间把手臂往回缩了一寸,却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别乱动。”萧静之禁锢着她,将绷带缠得更紧了。
她瘦了好多,原本饱满丰腴的身躯,如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摸着她向外突出的肋骨,他的心简直像在滴血。
许弋低下头,萧静之身上柔和的兰草香味充斥在她的鼻尖,他俯身在她的腰间环抱着她,她却再也抬不起手去回应他。
地上的箭簇刺痛了她的眼睛,曾几何时,他也曾飞扑在她身前,为她挡下三枚箭镞,那时候,他也是这样伏在她的怀里的。
伤口处理完毕,萧静之利落地为许弋束好衣带,整理好外袍,又将他的大氅披在她的身上,紧紧地包裹着她。
蓦地,萧静之的手顿住了,上次帮她批大氅,还是在暖炉会的时候,但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他看着她的眼睛,里面缱绻的爱意已经消失不见,徒留下无尽的悲伤。
忽然,马车往左侧倾倒,许弋身体失去重心,往旁边倒去。
下一瞬,她落到一个温暖的怀中,萧静之稳稳接住了她,双眼沉静如水,透露出烈火般的光芒,“别害怕,有我在。”
“咚”“咚”“咚”几声脆响,流矢咬着马车追过来,扎在了马车的后壁上,有那么几次,许弋觉得箭镞离她的后脑勺可能就只有那么几公分的距离了。
车夫甩着鞭子,在东华门外的六街十八巷里左转右折,飞速地穿行着。
车厢东倒西歪地摇晃着飞速前进,惹得马蹄声一阵远一阵近。
“吁!”一个急转后,马车急急地停了下来,许弋冷不防地向前扑去,所幸萧静之一直紧紧地将她扣在怀里,她才没有摔倒。
“小白,怎么停下来了?”萧静之蹙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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